“你年纪不大,怎么是个耳背?”不在和尚一伸手揪住任天白耳朵,疼的任天白嘴角直咧,这才数落道:“你刚才是没听见,还是走了神?易家兄妹,如今有唐门再找,还用你操心?再说柴总捕跟顾大公子在这边也寻了许久,别说这兄妹踪迹,就是鞋印儿都没寻见一个,还十分说不定是落在谁手里,你光在这里打转,有个屁用?”
“师叔你轻些!”柴影若见任天白耳根子都红了,急忙伸手拦了一下,柴正有些发愁道:“和尚说的不错,也是咱们做捕快的无能,这易家兄妹,果真就像是变戏法一样,凭空就这么没了……”
“那也不一定!”不在和尚看着不住揉耳朵的任天白,冷笑一声道:“此前和尚将一件事情给忘却了,你还记得么?你当初说这个案子,曾说道易家兄妹似乎跟人动过手来,周围十余颗大树尽都被人削断!”
“的确有这个事情!”顾层云神色一动,插了一句道:“那地方我去过数次,那些大树,着实是被利器削断的!”
“和尚莫非是说……”柴正也猛醒过来,两手一拍,有些懊悔道:“那咱们岂不是当面将此人给放过了?”柴影若跟任天白也突然醒悟过来,那位白直就曾以长刀断树,给几人示威,弄不好易家兄妹是落在此人手上?
“是不是还不一定,有什么放过不放过!”不在和尚一哂道:“江湖上能以刀剑削断大树的高手多的是,再说白直要是劫了易家兄妹,能藏到什么地方去?又为何来跟拈花老道比试?”
“或许是他将易家兄妹杀了!”任天白脑子一动,有些惊恐道:“他路遇易家兄妹,所以要跟他们比试,易家兄妹不敌,就此丧命在他长刀之下!被他弃尸深山之中,他这才来寻拈花道长比试?”
“嗯!”不在和尚看似一脸赞许之意,伸手却是照着任天白脑后扑了一巴掌道:“亏得任求之没让你做捕快,省的冤枉多少好人?”
“我怎么冤枉好人了?”任天白一脸不服,摸着后脑道:“再说那白直也不像是个好人!动辄就要杀人,世间可有这样的好人么?”
“那我问你!”不在和尚面露不屑道:“你觉得易家兄妹两人合力,挡不挡得住孤叶那杂毛?”
“似乎……挡不住……”任天白迟疑片刻,应了一声!
“连孤叶都挡不住,白直稀罕杀他们么?你也不想想,白直口口声声只要跟拈花牛鼻子比试,还要借武当剑经一看,分明是挑场子来了,他能看的上易家兄妹刀法?”
“那或许……或许……”任天白被自己师父问的有些迟疑,柴影若却是神色一动,插了一句道:“任师兄说的有些道理,或许白直也想借易刀神刀谱一看,易家兄妹不肯,白直就此痛下杀手!”
“他是个笨伯,你也是个笨伯么?”
不在和尚被这俩师兄妹气的一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柴正却是摇了摇头道:“白直或有嫌疑,可终究不大,一则他若是为了易刀神刀谱,未必就要杀人灭口,二来此人性情暴戾,若是易家兄妹真死于他手,绝不会毁尸灭迹,只会任由尸首留在那里!三来那打斗之处,只留下一把长刀,并无血迹!四一个么……”
“这第四更有几分说不通!”不在和尚接过话头来:“易家兄妹失踪之处,已经过了武当山,姓白的明摆着是要挑了武当,做什么要往西走出那么远?就算是他一路追了那么远,杀了易家兄妹,弃尸山野,那转回头,直接上武当来挑场子就是了,为何还要又过武当而不上,非要到了襄阳,这才又回头往西,让顾大公子跟了上来?这他娘的不是吃多了?专程消食来了?”
任天白这时才有些明白过来,挠了挠头道:“可柴伯父刚才也说了,这白直,还是有些嫌疑么……”
“那你当咱们去作什么?”不在和尚没好气瞪了一眼自己这徒儿道:“也跟他一样,吃多了去消食么?柴总捕只是从这斩断大树之事上来猜疑,白直或许跟易家兄妹之事,有些干系,可究竟是如何,咱们也不敢就此断定,总是和尚觉得,易家兄妹若还在人世,早已不在襄阳地方了!”
“到了襄阳再说罢!”柴正也觉得这其中有些难以想通之处,一挥手道:“总是这个案子,易家,唐门,连同远扬镖局,甚或是五行帮都扯在其中,白直看着也不是个清白之人,咱们分头去寻,总是能知道些眉目,也好知道唐门为何总是跟任哥儿为难!”
“为难倒不一定!”不在和尚向着远路上瞧了一眼,脸上浮出一抹疑惑来,道:“若是和尚所料不差,刚才说话之人,就是唐门掌门唐先甲,真要是跟任哥儿为难起来,凭着他一身暗器功夫,和尚还真的有些不敢说必胜!”
“呵呵呵,算你识相!”
不在和尚话音一落,远处树林中那瓮声瓮气的声音忽的又冒了出来,看来这位唐门掌门竟然没走!不在和尚脚下一动,踢起一块石子来,箭矢一般疾射而出,口中骂了一声道:“听壁角贼!”
石子去势力道极大,树林中银光一闪,似乎也飞出一样物事来,叮的一声跟石子在半空相撞,登时将石子打的粉碎,可那物事也掉落在地,跟着一个身影大鸟一般从林中飞起,闪了两闪,便隐没在山林之中,顾层云几步过去,捡起那物事一瞧,急忙飞奔回来道:“的确是唐门掌门所使独门暗器阴阳随缘珠!”
柴影若跟任天白都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