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正看这一僧一道斗嘴,只得转头一笑,几个晚辈都目瞪口呆,拈花道人在武林中何等地位?这不在和尚一口一个小气,一口一个胆小,也不见拈花道人当真动气,只不过急着赶和尚下山去,倒是有些像是真的!顾层云已然是对这个和尚的来历有些心怀猜疑。
“师父说笑了!”孤叶却不敢对不在和尚露出半点不敬,一请众人道:“素斋已经齐备,就请各位施主入座!”
众人随着孤叶入席,可拈花道人并不来相陪,一桌素斋的确是美味,不在和尚不免吃的有些嘴里发淡,柴正未免有些奇怪,一问才知,拈花道人从来不陪客,况且他每餐必要饮酒,整个武当派除了他一人之外,再无人饮酒,不能破了这斋席的规矩,索性也就不来!
“做了出家人,就这一点不好!”一顿饭罢,众人告辞下山,也不见拈花道人来送,不在和尚却是有些埋怨,嘴里絮絮叨叨:“酒也没,肉也没,真不知出家有什么好?”
柴正看着不在和尚笑道:“世间怎么会有你这样的酒肉和尚,一个出家人,整日里酒肉不离口,这才吃了一顿素斋,嘴里就喋喋不休,这要是到了我佛面前,你不是要活活饿死?”
柴影若也刚想顺着自己父亲口风,调侃自己这酒肉师叔两句,忽见前面树林中人影一闪,急忙看向自己父亲,柴正仍是一脸笑呵呵,好似并不在意,嘴里低声道:“只管走路,不用理会!”
任天白也已瞧见,心里有些忐忑,十分疑心是那位白直输在拈花道人手上,心里不忿,要在路上埋伏自己一行人,可这念头刚刚转了几转,就觉身后似乎也有人跟了上来!
“格老子的!”到了山下,不在和尚声音一变,用着半生不熟的川腔骂道:“你们这些龟儿子,悄悄摸摸的是要做嗦?信不信老子一人给你们两耳屎?”
“原来是大和尚!”树林中一个人影一闪,正是唐门弟子唐散之,笑嘻嘻当路行礼道:“早知道是大和尚在此,我们也不用躲躲藏藏了!”
任天白心里有些糊涂,自己师父这一路来,都是跟柴正说些淡话,也没跟这些人动手,正没有照面,可听他刚才那一句,分明是知道隐藏在树林中的,乃是唐门高手,这份本事,可真是有些高明!
“唐门什么时候变的这么鬼鬼祟祟了?”柴正冷哼一声,他在山路上,自然也瞧了出来,虽不知来的是唐门何人,可从那隐约露出的身法上,分明是唐门独门的轻身功夫!
“请问尊驾是?”唐散之却不认识柴正,未免有些诧异,不在和尚瞪了他一眼道:“亏你还是个走江湖的,连堂堂京师刑部总捕柴正柴总捕都不认识!”
“柴总捕?!”唐散之赶忙拱手一礼,点了点头看着任天白道:“想不到此事连柴总捕也亲自来了,这么说来,任天白这小子,的确跟易家兄妹失踪有些关系了?姓任的,你还是照实说,易家兄妹到底在那里?要是还敢遮掩,难免要请你去川中唐门坐坐!”
“好生奇怪,易家兄妹没了踪影,为什么就一定是我这徒儿做的?”不在和尚瞪着眼睛道:“你们唐门那四个老东西呢?让他们出来跟我说话?”
唐散之脸上先是一阵茫然,继而有些诧异,听不在和尚这意思,任天白已经被他收在门下,心里不由犯难,唐门四柱就是唐门掌门见了,也得礼敬有加,可对着和尚似乎却是有些忌惮,自己要是跟这和尚争执起来,闹到四柱跟前,不管自己有理无理,必是先责罚自己!
“四柱前辈并未前来!”唐散之掂掇片刻,还是觉得先要把话问清才是!一拱手道:“不过四位老前辈坐镇门中,让咱们四下打寻易家兄妹下落,任哥儿如今是最为可疑之人,只怕要请他回去跟四柱前辈还有掌门说的明白才是!难道柴总捕不是因为疑心任哥儿,才跟上他的么?”
“自然不是!”柴影若往前一站道:“任师兄跟易家兄妹在武昌府分手之际,他自己还没离开武昌,差不多相隔一天才出发,是我跟云哥一同相陪,走的北路,易家兄妹自是走南路,因此易家兄妹之事,必然跟任师兄无干!”
“这位姑娘怎么知道易家兄妹走的是南路?”唐散之觉得自己似乎察觉出其中异样之处,冷笑一声道:“易家兄妹既然早走一天,任哥儿想必也不会知道他们走哪条路,这南路之话,却是从何而来?”
“难怪你们寻不见易家兄妹所在!”柴影若面带鄙视,瞧了一眼唐散之道:“易家兄妹要不是走的南路,怎么会在襄阳道上失了踪?你该不会告诉本姑娘,你们连易家兄妹出了武昌府,走的那条路都还不明白罢?”
“我们怎能不明白?”唐散之被柴影若说的有些窘迫,脖子一梗道:“可任哥儿到底是在武昌府跟易家兄妹分手的,此前我们已经有人去过关中,并未寻见他下落,要不是他知道些什么事情,何必深藏不露?据我所知,任哥儿自易家兄妹离了武昌府之后,曾经去过远扬镖局!”
“不错,我这徒儿的确去过远扬镖局,这个跟你们唐门,又有什么关系?”不在和尚跟柴正对视一眼,看着唐散之道:“难道这远扬镖局,有什么去不得么?还是说要去远扬镖局,须得先告诉你们唐门才成?”
“那倒不必!”唐散之一摇头,看着任天白道:“江湖上传闻,大和尚想必也知道,远扬镖局一趟密镖,据说是被易公子父亲所截!如今屠总镖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