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影若见任天白来势不善,赶忙内息一提,双掌封格,可这心里却是有些不托底,她掌上招式自然是比任天白厉害许多,可要论内力,自觉恐怕有些拦不下来,只是此刻无论是退是挡,都在任天白这一掌掌风笼罩之下,也唯有迎难之上!
任天白掌力一出,心里便觉察出来有些不对,自己一时打的兴起,内力奔涌而来,全然忘记是跟柴影若正在切磋,待要收势,已经是来不及了,见柴影若双掌一封,生怕将她震伤,心里更急,强行扭转身形,想要错开,那料掌随身动,直击变作横扫,直取柴影若肩膀!
“啊哟!”柴影若情急,一声惊呼,想要沉肘挫肩,未免晚了一步,心中暗叫不妙,这一掌要是中了,还未痊愈的内伤必然又要加重几分,就连这肩膀也是不保!
眼见两个晚辈一场切磋,要弄出事情来,不在和尚就似没瞧见一样,纹丝不动,任天白猛一吸气,想要强行收掌,眼前忽的一个人影闪过,正拦在柴影若身前,单掌推出,正与自己掌势一撞,将掌中力道尽数接了下来,只不过来人不过身子一晃,任天白登登登连退数步,噗通一声坐在地上!
“秃驴,你看着两个娃儿练功,也不在旁留意些!两只眼睛是做什么吃的?”
来人一声断喝,让任天白跟柴影若都是神色一变,只不过柴影若是大喜过望,任天白却是惊讶万分!
“爹!”
“任伯父!”
柴正过来一把将任天白拉了起来,拍打着他身上的尘土,脸上怒气未消,看着一脸嬉笑的不在和尚道:“还敢笑?刚才要是有些差池,无论伤了那一个,你跟……跟禅师他老人家交代的起么?”
柴影若大喜过望,却是察觉道自己父亲方才那一下停顿,似乎是将一个尊称突然改口,心里顿觉几分惊讶,那一声虽是没有出来,可那口型分明就是个皇字,看来自己父亲跟这位禅师,竟然渊源颇深!
“有你柴总捕在,和尚还操的什么心?”不在和尚浑不在意道:“这不也没出事么,只不过你擅入乾地,就不怕露了行迹,酿成大祸么?”
柴正脸上蓦然显出几分警惕来,向着来路瞧了瞧道:“本总捕做事,还要你一个秃驴来指教么?我只身一人前来,只为见禅师一面!”
“唉……见与不见,又有何妨……”树林中传出一声无奈来,火烧禅师缓步而来,看着柴正摇头道:“我老了,你也不是当年的英武少侠,这么多年了,你这心思,还是没怎么变……”
柴正回头,就似被雷击一般,整个人僵立不动,半晌突然就地跪倒,嗓子里哽住一样,脸上憋的通红,不顾满地碎石,咚咚咚连连叩头,一句话像是吞进去几个字,声音颤抖道:“……柴正叩见……禅师……”
“起来吧……”火烧禅师脸上也有些动容,亲自过来扶起柴正,强忍着眼中一点泪花,笑着道:“都已经是陈年往事了,你我如今也不是君臣,且莫再行这么大礼,我一个寻佛求道出家之人,有些消受不起。”
“君臣?!”任天白身上一个激灵,他这些日子以来,总是觉得初见火烧禅师那一天,其中十分有些古怪之处,尤其是对姚广孝这个名字十分暴怒,隐约也想到过些什么,可始终不敢认定,今日火烧禅师口中这“君臣”二字一出,心中种种疑惑之处顿时明朗,可也被此事吃惊不小!直勾勾看着火烧禅师道:“师叔祖……你是……你是……”
“我是……我是……我是你师叔祖!”火烧禅师一手搀着柴正,学着任天白样子笑道:“你既然心中知道了,就不要说出来,毕竟此事不是什么小事,心明就好!”
不在和尚跟柴影若都被火烧禅师逗的一笑,柴正脸上也带着几分释然道:“想不到禅师如今果真看破红尘,过往之事,当真半点不挂于心了!只是听闻禅师久在海外,此次突然返回中原,可有示下之处?”
“你怎么还是这么迂腐?”火烧禅师瞪了一眼柴正道:“我如今是僧,还给谁示下?不过这次回来,也是在海外听见些风声,似乎跟任哥儿父亲身死之事有些牵连,不管怎么说,你跟他父亲都跟随过我一场,我也不能置之不理,再说也许久没有回来了,总是如今天下已定,我也就回来瞧瞧!”
任天白越听越是惊讶,自己父亲竟然跟随过火烧禅师!那岂不是自己父亲当年曾是大内出身?可为何自己从未听任求之提过此事?再说柴正跟自己父亲,又是如何瞒天过海,还当上南北总捕?
“你发什么呆!”火烧禅师一瞧任天白道:“跪下!你今日险些酿下大错,可知道么?”
“弟……弟子不知!”任天白赶紧跪倒,脸上神情惶惑道:“弟子……也是今日才知道……知道禅师身份,不……不知错从何来?”
“嗐!”火烧禅师转头瞪了一眼不在和尚道:“这就是你教下的徒弟?你且起来,我要说的不是此事,你今日跟影若切磋,险些伤了她,可知是为何么?”
“为……为何?”任天白不意火烧禅师说的竟是武学上的事情,登时有些愣住,有些磕磕绊绊道:“许是弟子太过不小心,往后再不敢了!”
“所谓念由心生,劲随念动!”火烧禅师摇了摇头道:“你运劲之际,不能守元归一,澄澈心神,以至神思不定,不能使劲力收发于心,因此力发而不可收,今天若不是别人拦你一拦,难道不就此把影若打伤了么?你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