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好什么好?
尚安撇嘴,公子这是想要用瘦瘦干干的身体叫姑娘心疼,进而抹除过往算计,和好如初么?
真是…狡猾!
“公子,可要让人准备饭菜热水?”一路辛苦而来,疲惫自然而然,洗尽尘嚣之后热腾腾的饭菜入腹才好诉衷肠不是?
段白黎沉默了片刻,自嘲道:“我怎忘记容容的聪慧?当成什么都不知道也太过刻意…尚安,看时辰也到了晚膳时候,你让人准备饭菜,再…将容儿安排到我房间。”
女扮男装什么的最好办了,正好他身边可以缺少一个贴身伺候的。
尚安连连点头,丝毫没有被抢夺了饭碗的自觉,甚至乐意至极,公子二十有四,别人家的孩子都上学堂了,他家公子还孤孤单单一个,想着无论如何都要留下姑娘,尚远转身忙碌去了。
段白黎看着书桌上展开的地图,好半天过去脑子一片空白:“尚安,这天有些热,让人准备硝石来!”
“是,公子。”已经去了一趟又回来的尚安憋着笑应道。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段白黎站起来,整理身上的衣裳,触及冰冷的甲胄,手指顿了顿,转身亲自找了一件白色的长袍,又捡了块白玉佩戴腰间,这才重新坐下,端着有些发冷的茶水,眸光淡淡,却是盯着门口不放。
良久,天色有些灰蒙,歧辖关渐渐被雾气淹没。
尚安都觉得坐立不安了,想着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什么,这才耽搁了,要知道城门距离城主府也就一刻钟的路,生生拉长成半个时辰不怪人多想。
段白黎依旧淡定自若,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拿起书籍翻阅,只是看没看进去就没人知道了。
尚安没有段把你的养气功夫,忍不住退了出去,正想让人去城门看一看,却见一个小兵蹲在门外纠结得直抓头发,而地上落了几缕碎发。
尚安没有心思搭理他,直接走了过去,却被小兵抱了腿:“尚副将,府外来了一对主仆,属下想着上报,却被那只管蹲在门口,不用上报……”
尚安不耐烦小兵挡路,差点一脚将人踢飞,听了小兵的话,尚安哭笑不得,敢情姑娘是故意让公子等的,故意想看公子会不会着急?
不过……
看了一眼身后的门,尚远犹豫着要不要叫一声公子,姑娘可是还没消气,若是公子不低下头接姑娘进门,不知道隔阂会不会更深?可是公子出门了,率先低头了,姑娘会不会得寸进尺?
真是为难!
想了想,尚安还是决定自己出去,虽然比不得公子亲自动身,但他是公子身边的人,是军中副将,也不辱没姑娘…嗯,女扮男装的姑娘。
站直了身躯,尚安抬腿踢开小兵,大步走了出去。
尚安刚走,门就打开了,段白黎一声白色走出来,发顶较之前多了一根白玉簪子,一点也不像军营中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糙汉子,反而是执笔泼墨的清贵公子,端的是公子温润如玉,小兵看着怔忡,要知道将军一直是战衣披身,方便随时随地上战场。
“将…将军?”
段白黎抿着唇目光凝视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兵咽了咽口水,一身白衣的将军就是他最怕的学堂夫子,下意识露出几分畏惧胆怯,正想开口问问将军有什么吩咐,声声嘹亮号角,比平日急切三分!
小兵立刻站了起来,什么畏惧的学堂夫子在生死关头完全是屁话!
“将军,敌袭!”
段白黎悄无痕迹的松了一口气,转身进了屋子,再出来已经恢复一阵战袍,眉目洗去水墨,附着凌厉,长腿大步迈动,很快消失在小兵面前,小兵愣了下才激动回神,急急忙忙追着段白黎而去,这可是和将军并肩作战的好机会,多少人一辈子触及不到的机遇!
若是他顺利活下来了,以后定然告诉他的子孙后代!
战场上,所有人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过活。
尚安听到号角整个人都不好了,将天齐荣顺暗暗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时候攻城不好,偏偏选择这个时候,简直就是一搅屎棍!
不由得加快步伐走出去,忐忑被肃然取代。
府门口,楚容面对府门,身后是尚远,身旁是落后两步的尚华。
尚远大大咧咧喊着尚华归德将军的名号,尚华再忙碌也要抽出时间来,一看到楚容,很是怔愣了,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姑娘,但很快回过神,低下头行了礼:“姑娘,公子正在府内。”
楚容笑道:“我知道,我就想看看他会不会跑出来。”忘记君子之风,忘记使命荣辱,记得对她的冷静,为她任性一次。
当号角响起来时,楚容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奢望。
尤其是看到一身戎装的人大步流星走出来,路过她时只是停下脚步,一个淡淡的眼神,便阔步离去。
是啊,这个人心中家国天下高于一切!
楚容笑容深刻三分,明明在笑,却给人一种浓烈的疏离与冷漠。
来不及说一句的尚安已经不知道反应了。
尚华朝着楚容行了个礼,之后便跟着段白黎匆匆离去。
尚远抹了一把脸,将天齐荣顺狠狠咒骂了一顿,低声道:“姑娘,公子瘦了,本就身体不太好,几个月的坚持属下看他都憔悴了很多。”
楚容点头:“的确瘦了很多。”
眼睛底下青黑一片,脸色苍白,这是长时间得不到休息的结果。
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