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的清晨,空气也是格外的清爽。
樊霓依出了房门出来透气,伸展着懒腰,对这里她一点都不熟悉,可是,此刻在旁人看来,她却更像是这太子殿的女主人。
若敖束雪满眼布满了血丝,显然昨夜她又彻夜失眠了。
“你怎么还在这?”
“太子妃。”樊霓依低身行礼了下道:“我这就离去。”
若敖束雪示意贴身丫鬟月夕给樊霓依一个袋子,樊霓依接过一掂量,跪谢。
若敖束雪抬手向后一摆,径直进去查看太子。
太子熊吕正躺在床上,嘴角挤弄着浅笑,一手还紧紧地搂着樊霓依的贴身内衣,口中喊道:“依依,别走,你别走!”
若敖束雪听后顿时火冒三丈,也不顾什么尊卑礼仪了,上前从太子熊吕手中抢过樊霓依的内衣往地上一扔,对月夕怒吼道:“将那个贱人给我好好收拾一顿!”
月夕领命,很快便带人将樊霓依押送过来。
“你这个贱婢,你也敢打太子的主意,难不成也想乌鸦变凤凰吗?”
若敖束雪一见到樊霓依,便是连打带踹地修理了她一顿,直打得樊霓依脸红鼻子青的,却是一声不吭。
“你这贱婢还挺能扛打,我看你出不出声!”若敖束雪说完找了把圆凳子就要砸向樊霓依。
太子熊吕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一把抓住若敖束雪的手问道:“大清早的,你跑这里撒什么野?”
“撒野?”若敖束雪没想到不过是一夜的功夫,眼前这个她朝朝暮暮呵护的太子,竟然会扭头替樊霓依说话,这女人要是生起气来,便是什么也不管不顾了。何况她若敖束雪从小便是被若敖天给宠坏了。
“我今日非要打死这贱婢不可!”若敖束雪重新找了把圆凳砸向樊霓依。
太子熊吕来不及拦,只好冲过去用自己的身子替樊霓依挡住了若敖束雪砸下来的圆凳。
“诶呦!”太子熊吕额头顿时出血,鲜血,自他的额角开口处慢慢地溢了出来,流到了眉间,在睫毛处成滴落了下来。
“你没事吧?”樊霓依挣脱被月夕她们的手,抱着太子熊吕顿时哭出声来,神情里既是关切又紧张,还夹带着怒气质问若敖束雪道:“你疯了吗?你有本事冲我来便是!”
“好,你这个贱婢,记住你今日说的话,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要你死无葬身之地,你且等着。”若敖束雪恶狠狠地警告了樊霓依一顿,随后拂袖就走,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背对着樊霓依说道:“等着!”
樊霓依此时哪里顾得上和她贫嘴,拾起地上自己的内衣便给太子熊吕包扎着伤口,责备道:“你怎么那么傻,为和要替我挡!”
“你看,”太子熊吕笑着伸手抚摸樊霓依的唇角胎记道:“你的胎记越来越淡了,为何每回你和我在一起以后,就会淡了一些?难道”。
樊霓依知道太子熊吕接下来要说什么,羞红了脸点头道:“你就知道注意这些!”
“我真的很好奇,你这脸上胎记都没有的话,会不会也是个美人!”
“是不是个美人,难道你就敢将我舍弃了?”
“不敢!不敢!”
“来,快起来到床上躺躺,我去叫人喊太医过来!”
樊霓依将太子熊吕扶到了床上,转身就要离去喊人,一只手却被太子熊吕牢牢地抓住。
她只好大声地喊了人进来,然后通知她们去叫太医。看着太子熊吕额头上的血已经将她的内衣大半都染红了,心疼地靠过去在他的伤口处吹气。
“我没事,”太子熊吕摸着樊霓依吹起鼓起来的腮帮道:“我问你件事,你哪里来的勇气敢和雪儿斗气?你就不怕她真的找人去伤害你吗?”
“我可是勤王星,是受天命保护的,她哪能伤得了我?”樊霓依轻描淡写地敷衍了句,小心翼翼地将伤口里的头发给一根一根挑拣了出来。
“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小心为好,她这人心眼不坏,就是太过于任性了,从小就没有受过什么委屈,所以就算是天大的事在她眼里,她都敢去碰。”
“我知道啦,你不用担心我了。倒是你,答应我,从今往后,不可再这样莽撞了。”
“我若不护着你,该破相的人就是你了,我可舍不得你这一张俏脸就这样被她毁了。”
“说来说去,原来你是图这个才护我的。”
樊霓依气得在他伤口处轻拍了下。
“你说,为什么我和你在一起,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什么感觉?”樊霓依睁大了眼睛等着太子熊吕的话,她很想知道,在他心里,自己到底给他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说不上具体是什么感觉,反正跟你在一起,我很轻松,也不会去想其它的事,就是觉得整个人好像轻飘飘的,很舒服。”
樊霓依撇着嘴,摇晃着脑袋做丑样道:“是不是我这个样子会叫你更轻松更舒服呢?”
“哈哈哈”,太子熊吕被樊霓依扮得鬼脸给逗乐了,在床上左右来回地打滚着笑开,像一个未涉事的孩子那般单纯。
樊霓依清楚,眼前的这个太子,在自己面前,他是真的很放得开。
可以忘掉他太子的身份。
可以没有礼节。
可以不顾形象。
这种自由得像没有拘束的飞蝶一般的生活,正是他所向往的。
“太子,我问你件事,如果在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生活和当君王两者之间选择一个,你会选择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