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的季节。
还带着夏日的尾巴,清风里,带着些许的热浪。
“浮云集”里,若敖束锦同往常一样,依旧静坐着读书。
樊霓依悄悄地支开若敖束锦的贴身婢女唤碧,走到了若敖束锦的背后,偷偷地蒙上她的双眼。
“你还知道回来啊?”
若敖束锦虽然被樊霓依蒙着双眼,却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方式知道了掩着双眼的人就是樊霓依。
樊霓依侧头假装赵氏勤的口吻答道:“锦儿,我回来了,想我了吧?”
“妹妹,你别逗我了,快坐下和我说说你都去哪里了,这许久没有你的消息,害我一直替你担心。”
若敖束锦放下手中的书籍,双手摸着樊霓依的手背,心疼地说:“瘦了,皮肤也不像以前那般光滑了。”
若敖束锦入微细致的观察,叫樊霓依听来,心里一阵翻滚。
她知道若敖束锦对自己好,所以,才会这么急着就进宫来找她,怕的就是她担心自己。
“锦姐姐,我怎么一点也没感受到你对我的关心呢?”樊霓依佯装失落地放下手,挨着若敖束锦坐下说:“别人家姐妹见面的时候,都是喜极而泣,你这倒好,一点眼泪没掉还能挖苦我。”
“若是别人我也许会掉泪,偏不知为何,只要什么事一有你参与,我就不担心,我相信你吉人天相,定是能逢凶化吉,既是如此,我多掉的眼泪岂不是都白白浪费了吗?”
“讨厌。”樊霓依笑骂了一句,一只手支着脑袋,侧看着若敖束锦。
她依旧还是那般漂亮,举手投足都透着高贵的气质。
这种气质,不是若敖天给的背景,更不是太子熊吕给的地位。
和金钱和权势都无关。
而是由内而外自然散发的,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只是,这脸蛋,似乎有点圆润。
“锦姐姐,你这些日子里应该是没少享受吧?看你这脸上的幸福,不用捏都可以自己流出来了。”
“有吗?”若敖束锦摸着自己的脸蛋,笑眯眯地反问:“那你觉得我以前就不幸福了吗?”
“明知故问,”樊霓依嗔怪了一句,悄悄地问:“是不是和太子缠绵太久了,从此,就一发不可收拾?”
若敖束锦听后,脸倏地一红。
自从和太子熊吕在东海县有过那么几次。
回来之后,便是少之又少了。
每回都是太子熊吕自己心血来潮了,就来“浮云集”小住一两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从此再想见他一面,虽说不是比登天还难,可确实是有障碍。
这太子熊吕如今就是破罐子破摔的一个人,后宫所有的女人,但凡有点姿色的,不管是姬妃还是丫鬟婢女,他绝不放过。
“哪里有啊?如今我就是想见他一面都难。”
“怎么啦?你们俩闹矛盾了?”
“那倒没有,只是”,若敖束锦没好意思说出来,只是了一下,便转开话题说:“不说他了,咱两说说别的。”
“不行,你把我胃口给吊了起来,说放就放,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你快说,你到底和太子都发展到哪一步了?”
若敖束锦不说,樊霓依好奇心兴起,伸过手来一直挠着她的痒痒肉。
若敖束锦逃不得,只好笑着哀求说:“好,好,我说,我说,你快停手。”
樊霓依放下了手,仔细地盯着若敖束锦。
“其实自从回宫以后,他也很少过来我这里,只是偶尔心血来潮就会来我这里听听我抚琴,说说闲话罢了,别的时间,他都给了其她的女人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直就是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人。先王在世的时候,他好歹还能收敛点,先王如今不在了,他更是变本加厉了,这种人,要我说,早死早超生。”
樊霓依的语气里,充满着对太子熊吕的无比仇恨。
若敖束锦是知道的,毕竟,太子熊吕亲手杀了自己和樊霓依的孩子,这种仇恨,樊霓依怎么可能会饶恕他?
“锦姐姐,你实话对我说,你是不是还爱着太子?”樊霓依试探了若敖束锦一句。
毕竟,只有把底摸清楚了,她才能知道,有些事有些话,该不该对若敖束锦说。
若敖束锦想都没想地回答道:“不,我一点都不爱他,我之所以现在对他还能迎合,就是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让他失去一切的机会。只有这样,我才能彻底摆脱他的束缚。”
“有那么难吗?你要是实在不愿意待在这宫中,你大可和你姐姐,和你爹说一句,他们一定会同意你的。”
“也许以前会,可是现在他们不会了。”
若敖束锦想起她的亲姐姐若敖束雪自从太子熊吕不能登基为王后,一直在活络朝中各种关系,希望太子熊吕能有机会登基为王。
这个时候,她若敖束雪怎么可能会同意若敖束锦离去?
一旦离去,自己在宫中就没有可以帮衬的人了。
想到这里,若敖束锦淡淡地继续说:“我姐现在的状态已经和太子差不多了,两人都快疯了,她一心一意要为太子正名,可是,凭什么?就凭她是先王赐婚的太子妃?太可笑了。她自己自不量力,还不许我私自出宫,硬是逼着我答应给太子侍寝,否则,就在我这哭哭啼啼的又是哭又是跪的,我于心不忍,这才答应了她的要求。”
“这太子妃也是够可怜的了。”樊霓依想起若敖束雪过去对自己的种种,以及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亲手用花盆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