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日,艳阳高照。
今日便是新王祭祖登基之日,满朝文武都炸开锅地忙碌开来。
楚穆王死后的这几天里,若敖天的态度便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赵伏蟒的“龙鼎兵”被支开,一时间竟然出现许多“罗雀铠甲兵来。
这些“罗雀铠甲兵”,都是若敖地私下训练的死士。
此次被若敖天冠冕堂皇地借调来保护楚宫的安全,在屈巫、斗如成和子木三个丞相眼里看来,这若敖天的势力,才刚要展开。
若敖天亲率“罗雀铠甲兵”走在文武百官的前头,领着群臣护送太子熊吕前往“穆陵”叩恩。
只有拜过先祖后,太子熊吕才可以在“重天台”祭天地登基,受千臣万民跪拜。
樊霓依的品衔虽然不够,可是她母凭子贵,自然也跟着去。
只是,位置却排在太子妃若敖束雪和侧妃娘娘若敖束锦的身后。
看上去,就像是她们俩姐妹的贴身丫鬟又或者跟班。
雄伟大气的“穆陵”,坐北朝南。
四周环山绕水,林立花开。
若敖天用手一挥,“罗雀铠甲兵”训练有素地列队分开,将“穆陵”包围得水泄不通。
“请储君奉香。”天官侍郎站在贡台前庄严地宣读到。
年方二十二的太子熊吕,接过天官侍郎奉上的香火,鞠了个深躬,天官侍郎又亲自接过香火奉到香炉里。
“请储君三拜九叩先王。”
太子熊吕立即跪下磕头。
三拜九叩后,忽然一阵疾风而至。
众人抬头一看,一条水龙卷着云彩疾奔过来。
像是云层里藏着一条巨龙,而龙尾巴在不断地横扫着一切。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天上的水龙上,但见他席卷过的地方,连人带物都被吸到半空。
“快,快保护太子。”
若敖天着急起来,手舞足蹈地指挥着“罗雀铠甲兵”保护太子熊吕。
樊霓依也是没有见过这种景象,以为是楚穆王显灵,赶紧抚摸着自己腹中的胎儿自言自语道:“孩子,你若是听得见娘亲说的话,你便将这水龙挥去,让你父王稳稳当当地登基。”
水龙在“穆陵”四周转了一圈,很快就平移到别的地方去。
只是,从这水龙圈里,掉下了成百上千条鱼在地上跳跃。
众大臣看着这异象,不知所措。
饶是屈巫在场,上前一把将太子熊吕护在自己的身后大声说道:“先王有灵,我大楚有灵,如今深海游龙送锦鲤恭贺新王登基,实是我大楚臣民之幸事,是我大楚的江山社稷之幸事。”
见屈巫如此解释,北丞相子木和东丞相斗如成,急忙伏地附和:“屈丞相所言极是,此乃天降祥瑞于我大楚,佑我大楚如鱼得水。”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若敖天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好跟着跪下。
屈巫见众人皆纷纷下跪,然后冲着天官侍郎喊到:“速给新王更衣,前往“重天台”祭天拜地,开始登基大典。”
樊霓依满手心都是汗,若敖束锦回过头来看她的时候,她才觉得心里稍稍的有所宽慰。
“重天台”是楚国君王向九重天的天帝祭祀祈福的地方。
太子熊吕面无表情地迈了几个台阶,歇了片刻,又继续往前迈,如此反复了几次才到得“重天台”。
天官侍郎、及四个丞相依次并排而站。
太子熊吕跪拜天地后,天官侍郎双手捧着君王国玺跪在太子熊吕身后,对天地大喊道:“今,向天地呈我大楚君王国玺,以得其正。”
天官侍郎看到香炉里的香火没灭,说明天地已认可君王国玺是真的。
天官侍郎将君王国玺转到若敖天的手上,又接过屈巫呈来的黑底黄线的龙袍,继续对天地大喊:“今,向天地呈我大楚新君龙袍,以得其正。”
天官侍郎再次看到香炉里的香火没灭,于是又将龙袍转呈给屈巫,又接过斗如成呈上的白色丝织的帛书,再一次对天地大喊:“今,向天地呈我大楚诏书,太子熊吕,龙颜二十有二,文韬武略,求天地鉴,以匡社稷。”
天官侍郎说完这话的时候,香炉里的香火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灭了,香头像是被什么利器,齐刷刷地给削平了。
天官侍郎见香火骤灭,转头看了看若敖天等人。
这是历来都没有发生过的情况,所以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屈巫、子木、斗如成和若敖天四人,既是楚穆王钦点的辅助太子熊吕的人,又是这朝中资格最老、地位最高的人,如今四人也只是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出来做主说下一步该怎么办。
“屈相,还是你来吧。”斗如成主推屈巫来拿主意,子木自然也附和着。
若敖天看在眼里,不慌不急地对斗如成说:“斗相,亏你还是个文官,那你更应该清楚我大楚顺天意的历史了。今日是黄道吉日,却偏找来水龙泼水、天意灭火,这不是在预示咱们,太子并非真君,而是另有其人!”
“若相,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这“重天台”胡言乱语,先王尸骨未寒,你如今是想以强凌弱欺太子年幼无权吗?”
“斗如成!你胆敢再抹黑我,看我不将你的脑袋拧了下来!”
若敖天被斗如成说得暴跳如雷,眼里迸发着怒火,似乎真的如他所说,随时可以将斗如成切成八块。
斗如成是文官,这饱读诗书懂天理知尊卑,也是个有气节的人。
见若敖天在众目睽睽之下敢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