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城灯火闪亮,如黑空中璀璨的明珠,镶嵌在奔腾的河岸一侧,远行的客商操着不同的口音,使着不同的性子,在粗木桌子上推杯换盏,抛洒豪迈。走路辛苦,不这样子放纵豪饮,乏气去不掉。
几个穿着布袍子的人,就坐在临河的一间酒肆里,喝着酒,吃着菜,谈着话。
这几个人,长相各异。
一个学究一样的中年人,文文弱弱斯斯文文,拿着筷子端着小杯,矜持的小口抿;四五个五大三粗的魁梧汉子,长着或长或短的胡子,腰佩刀子,头戴毡帽,满脸的横肉,宽额细目,几乎每人都戴着耳环,用手撕着羊肉,大口的端碗喝酒,不时大声的笑几声。
众人之间,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男子尤为引人注目,他身材健壮,举手投足之间仿佛蕴藏着豹子般的力量,毡帽底下一双细长的眼睛如夜空明星,炯炯有神,不像那学究一样斯文,也不似大汉们一样粗犷,却自有一股威仪显于眉目之间。他坐在那里不动,周围的人环伺于侧,似乎这群人的头。
这是一伙从北方来的人。
见多识广的酒客们一看就知道,只有北方大漠里的人,才会有这种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