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只沉浸在悲痛之中,她看着早已失去血色的袁凌雪,悲从中来,一桩桩的事早就心力交瘁,忽然眼前一黑,生生的晕了过去。
“母亲!”袁凌风脸色大变,立即跑过去搀扶住晕过去的将军夫人。
袁龙脸色更不好了,“来人,将少夫人带回去!”
一声令下,身边的小厮一拥而上,将纪摇光桎梏起来。
“将军,我是无辜的!”纪摇光咬住贝齿,满脸的倔强。
“带走!”袁龙闭上眼,不听纪摇光解释,一挥手,小厮便押着纪摇光走了。
和纪云清擦肩而过之时,纪摇光自然是看到那白捡爹眼底的复杂,她回给对方一个轻轻的笑,倒是没有挣扎,顺从的跟着小厮走了。
姗姗来迟的尘墨,只看见那乱成一团的人,而人群中,有自己一直惦念的姑娘。
他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步步的朝着袁凌雪方向过去。
没办法想象,早上还神清气爽的和自己说话的袁凌雪,此时就那样了无生息的躺在那。
“大小姐……”尘墨嗓子咕哝一声,缓慢的吐出一句话来,脚步生生的顿住,站在原地,看着来来往往的小厮忙碌。
他没有机会唤她名字了,也没有机会将心底的爱慕告诉那个人,更没有机会,用自己下半生的时光来陪伴呵护她。
两行清泪自尘墨眼角无声的落下,喉结滚动半晌,才缓慢的唤了一句,“阿雪,我来晚了。”
夜深了。
纪摇光抱着膝盖坐在监牢中。
将军府是有关押犯人的监牢的,这里到底是武将的府邸,有关押犯人之地很正常。
环境倒是很整洁,不至于出现老鼠蟑螂之类的东西。
顿时安静下来,纪摇光环抱膝盖,冷静的思考今日发生的一切。
按道理说,她和袁凌雪相约在偏院,肯定是没有别人知道的,而在她还未到的时候,袁凌雪便奄奄一息,这么说来,那人暗算她是有备而来的。而那最终的目的,便是纪摇光!
想到这个可能性,纪摇光浑身沁出点点冷汗。
忽然牢房的门传来响动声音,纪摇光神经立即紧绷起来,视线也迅速抬起,便瞧见神情严肃的袁龙迈步进来。
看见袁龙的一瞬间,忽然发现这个驰骋沙场的镇远大将军,一夜之间老了许多。
纪摇光眸子闪闪,规矩的坐好,“将军。”
袁龙勉强的回应一声,示意小厮打开门,便走了进去。
“你应当知道我的来意。”袁龙倒是不客气,开门见山。
纪摇光含笑,“摇光自然知道,将军是为了阿雪的事。”想到阿雪的模样,纪摇光便死死的握住拳头,她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平缓,“将军,阿雪的事我的伤痛不比您少,但事实归事实,我们还是要冷静下来分析,到底是出了什么差错。”
袁龙皱起眉,“老夫并未一口咬定小女的死是你所为,若是能确定,你现在就不是在大牢中存活,而是下去见阎王。”
“将军说的是,就因为这样,摇光才能心平气和的与您说话。”纪摇光微微一笑,继续道,“不论将军信与不信,摇光始终都是一句话,当摇光赶到的时候,阿雪已经奄奄一息了……”话语猛然戛然而止,若当时她坚持带袁凌雪去看大夫,会不会是不一样的结果。
“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袁龙鬓角白了不少,眼神也有些浑浊,“你为何会与阿雪约定在那个地方?”
纪摇光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阿雪当初跟我说的时候,我也有些惊讶。不过思来想去,她定是有重要事跟我说,才约在偏院。”她低垂下眸子,嘴角带着苦笑,“将军,有件事你一定不知道。”
袁龙没说话,安静的看着纪摇光。
“阿雪的舌头……被人割掉了。”纪摇光声音有些哽咽,似乎那一幕还在眼前浮现,袁凌雪每张口一次,鲜血便涌出来几分。
到底是什么人?残忍的要割掉她的舌头?
果然,袁龙身躯一震,身子像是筛糠一般的抖了几下。
发现袁凌雪时,她身子已经僵硬,根本不会有人扒开嘴瞧瞧舌头是不是在里面,所以这话由纪摇光说出来之时,袁龙是震惊的,更多的则是心痛。
牢狱里陷入久久的平静。
闭上眼,袁龙悠长的叹了口气,那声音充满沧桑感,“那孩子……这一生受了很多的苦啊……我这个做父亲的,有责任。”
“将军,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揪出那个杀害阿雪的人,不是在这儿长吁短叹。”纪摇光抓紧身边的衣摆,神情有些萎靡,“阿雪有口不能言,完全说不出加害自己的凶手是何人,在我手掌上写字……我却辨认不出,最关键的那个字还未写完,便……”
袁龙精神忽然紧张起来,伸手按住纪摇光,浑浊的眼顿时布满煞气,“你说,她到底写了什么字?”
纪摇光被袁龙这副模样吓了一跳,“摇光辨认不出来,无法告知。”
“罢了……”盯着纪摇光有一会儿,袁龙猛然松开按住纪摇光肩膀的手,像是泄了气,“给你几天时间考虑清楚,现在的情势对你不利,在场人都认定你就是凶手,若你始终交代不出什么,我便只能将你交给圣上发落,丫头,你是聪明人,应该考虑清楚。”
纪摇光抿着唇,和袁龙对视上,对方表情认真,不像是在欺骗自己。
“好,摇光知道了。”纪摇光颔首,应下。
袁龙站起身,抬手扑了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