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嗯。”某爷扶着刘紫月起身,拿过青竹手中的扇子熟练地为刘紫月扇风,“用过膳没?”
“还没,等爷一起。”
“你呀,饿了就先吃,下回别等本王。”
……
他低低笑起,握紧她的手,为她整理鬓间碎发,她是妻,他是夫,再简单没有的烟火人生。
膳后,他陪她院中散步消食。刘紫月问起皇上突然指派的先帝祭辰之事。
“往年都是皇上或太子去的。”刘紫月疑心道。
“皇上分身乏术。”
“太子呢?”
“受惊过度,西北回来就一直病着。”贤王伸手轻弹刘紫月的额头,“忘了,王府消息抵报上都有。”
“哦,对。”刘紫月还是感觉不对劲,“皇族中不乏有辈份,有资历之人,比如文王,他是皇室宗族族长,他就很合适。”
贤王哑然失笑:……
好吧,就连小狐狸都闻出味儿了,皇上还真够蠢的,若不是为了……,他才懒得理会。离京日久,王府内外许多事压着没处理。夫妻二人分头行事,刘紫月留在琴语院,先从院中事务开始。
王府书房,贤王坐于案桌前,手点着桌子听龙一汇报。
“王,宫里龙五传来消息,听雪山确有雪肤子。”龙一道。
“很好。”某爷道,“逍遥王那里怎么样了?”
“逍遥王再三提请进宫探望容妃,不过都被皇上以容妃病中不便相见为由婉拒了。”龙一道。
“不错。”某爷点头,手指轻点案桌若有所思地道,“让逍遥王四处碰壁去,撞得头破血流了才能让事后惊觉此事的容妃心疼。通知龙五,旁观即可。”
“是。”龙一道。
“三国利用皇上的心胸狭隘、不能容人,合纵成局,利用和亲逼迫皇上杀本王,皇上亦想借助三国之手对本王下刀。既然都想借刀,本王也借上一把。都在借刀,有些意思。”某爷冷笑,“本王的这把刀,锋开三刃,刀指三雕。”为了雪肤子,他得赌上一把。
龙一:……
王威武。
东华国京城驿馆,逍遥王再一次让人准备车马进宫面圣。他才一出门便遇上了同样住在驿馆里南疆大皇子。
“哟呵,逍遥皇侄这是准备上哪去?”南疆大皇子有意挡路道。
“让开。”逍遥王怒目而瞪道。
“见了长辈也不行礼,这就是明太子皇兄家的家教?”南疆大皇子不屑撇嘴道。
“不许骂我父王。”逍遥王吼道。
“哟,小猴仔子吼谁呢?”南疆大皇子指着逍遥王的脑门,口气不善道。
一个心中积着杀父之仇,夺权之恨,一个因为与死去的明太子之间有旧隙,南疆逍遥王与南疆大皇子很快由吵到打,在驿馆里动起手来。主子受欺负,下人们争先恐后地上前帮忙。于是南疆大皇子与逍遥王的两方人大打出手,闹得不可开交。收到消息的驿馆驿臣仍旧淡定自若地翘着二郎腿,一手点着桌着,一手拿着紫砂嵌玳瑁茶壶,摇头晃脑地哼着曲儿。
“大人,南疆二位爷打得厉害,咱们要不要派人去……”侍卫长迟疑道。
驿管驿臣黄敏德:“去什么去,爱打,打去,死几个更好。自己人动的手与咱们何干?管多了,仔细里外不是人。”
“可是咱们的人干看着,事后上头总免不了问责。”侍卫长担忧道。
驿管驿臣眼睛微眯:“厨房后边一个废弃荒院,你将人手带过去灭火。”
“没着火。”
“蠢,生火,灭火总会吧?”黄敏头幽幽地道,“正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事后将这一笔与南疆人打斗砸坏的损失一并讨回。”
侍卫长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
他们家大人这脑子。
侍卫长退离,临到门前,黄敏德又将他喊住,拍着大腿道:“仔细着来,别烧了别的地方,费银子。”
驿馆驿臣姗姗来迟的劝架,驿馆侍卫的全线救火,北幽与西华国两国使臣的袖手旁观,逍遥王到底还是个孩子,南疆国师又没在身边,被武艺精堪南疆大皇子打伤也是预料之中的事。
收到消息的刘紫月看着王府邸报,噗哧一声笑了起来:“这个黄敏德真真人精一个。”
“嗯。”案桌前处理公务的贤王,停笔睨了一眼刘紫月道,“他是个难得的聪明人,京城驿馆事关重大,有他本王放心。”
“疑?”刘紫月道,“黄敏德是贤王府的暗桩?”
这个家伙,刘紫月无语。好吧,老狐狸手底下的人都自带腹黑光环。刘紫月不知道,某爷自小就爱算计,时常作弄人并以此为乐更是家常便饭,跟在他身边久了的人,早被某只腹黑无耻小气死坏货带歪了。
“爷设计的?”刘紫月问道。
某爷无辜地眨着眼睛,淡淡地道:“与本王无关。本王的人只是袖手旁观。”
刘紫月嘴角狠狠地抽抖了一下:……
又来了,什么都不做,打架的是别人,受伤的是别人,三国要杀他,皇上要杀他,他只在一旁看戏,笑着走入别人的陷阱,最后,呵呵哒。
刘紫月疑惑道:“爷在谋算什么?”
“本王借刀,那一位差不多该动手了。”某爷低低笑起,“只是一把钝刀,借也没什么意思。磨刀不误砍柴工,不急,缓兵之计先拖着,三国和亲本王总会满足他们的愿望的。”
刘紫月无语:……
磨刀?亏他想得出来。这个家伙蔫坏蔫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