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母亲来,刘紫月有些泄气,刘家究竟有什么东西遭人觊觎她查了许久仍旧半点头绪全无。还有自从舅舅公开以刘家人的身份在东华国行走以来,接连不断的刺杀,除豢养死士那位外,还有几股不知明势力。
舅舅,神医谷谷主的得意关门弟子,以医术行走于世。在刘紫月看来,舅舅或者说败落的刘家最有价值的就属医术。一个活着的小神医,绝对比一个死了的刘继来得有价值。但是刺客的意图很明显,不是绑架而是欲要制舅舅于死地。
从舅舅所居的客院中出来,刘紫月没有回琴语院而是直接入书房。刘紫月唤来龙一,让他用龙隐卫的势力查探当年吴宗耀与黄宝贤在太后宫中无媒苟合的事。龙一点头应诺,顿了顿,向刘紫月禀报起他才收到的宫中最新消息。
“启禀王妃,十八皇子没了。”
“什么时候的事?”
“午时三刻。”
也就是她在客的时候。
“知道了。”张贵妃入宫多年,好容易中年得子,这才几个月的功夫,这孩子说没就没了。宫里的女人尊享富贵荣华,看似风光无限的背后,是无尽的辛酸与孤寂。
刘紫月发呆愣神之馇妹派响起。刘紫月挥手让龙一退下,给自己斟了一杯白沸水移饧湫√的小榻上背靠着紫底团花攒金织大迎枕坐下。
来人是魏坚,他见了刘紫月二话不说,噗通一声就给刘紫月跪下。
“魏坚罪该万死。”魏坚面色沉凝,低首垂眸道。
刘紫月将琉璃杯子放下,微微向后靠了靠寻了个略微放松的姿势坐着,看着魏坚淡笑不语。
书房雕花窗子洞开,窗外飘洒着毛毛细细的雨丝来。冷湿的风从四面八方灌入。刘紫月微觉轻寒,将小榻上的一件翠纹织绵缎面小袄拿过来盖在身上。刘紫月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回过头来这才注意到直挺挺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魏坚眉间,发丝上,衣袍都坠悬着细细碎碎的小雨珠子。
良久,刘紫月才道:“本妃有言在先,闽地茶引事关重大不容有失,本妃还说过身为家主妇人之仁只会害人,这些你都可曾放在心上?”
“属下无才无德舔居家主之职,险些陷王府于危难,罪该万死也难辞其咎,愿意听凭王妃处置。”魏坚从怀中交出家主印信,向刘紫月长叩首。
刘紫月叹了一口气:“起来吧。事已至此,好在本妃早有准备,记住下不为例,否则本妃能放过你,贤王也未必轻饶魏家。”
从魏临一夜之间莫明其妙,突然好转的病情,她就开始格外注意魏家。在魏父提出揽下魏氏商行所有茶叶生意并在短时间内频繁邀约与一众闽地素有往来的茶商,并提出按往年的旧例给各茶商配售茶叶起,刘紫月就在暗中密切注意魏父与茶商们的一举一动。
原本与魏坚商议定的引蛇出洞,将计就计的计划,在发现魏父异常后,约么猜出幕后之人行动意向的刘紫月决定将局布得更深一些,利用幕后之人设定的局面挖坑的同时,暗中等待着幕后之人跳入圈套自投罗网。
刘紫月让魏坚回去:“魏临到底救了本妃一命,他救子心切本妃可以理解。对于他所犯之错贤王府可以不予追究,还是那句话,下不为例。但是今天后魏家之事最好不要再让他插手。”
魏坚从地上起来,迟疑未退,欲言又止地看着刘紫月。
“不有何事?”
“属下有一事不明,还请王妃解惑。”
“说。”
“茶商们的那些帐册怎么会……”
“不过利之所趋罢了。天旱少雨,闽地茶叶产量锐减,茶市行情火暴,见天涨价。本妃不过利用茶商们贪谋利益的心里,适当的时候暗中让人提点茶商们假造帐册。”刘紫月道。
“王妃英明。”魏坚躬身敬拜。对于幕后之人所设之局,如此轻易就被化解,贤王妃深谋远虑之能可见一斑。怪道,贤王远征西北会将偌大一个贤王府交给贤王妃。
在刑部大牢内虽然得刑部尚书私下照应,刘紫月没有吃什么苦头。但是她乡间苦熬多年,本就根底浅薄,怀相不好,加上一惯的思虑过重,因此在格外紧张刘紫月的刘继看来需要注意调养。刘紫月现在每日除服用刘继亲自炼制的保胎药丸外,还额外增加一碗汤药。
为此,刘紫月每日头疼不已。
“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怪难喝的。”刘紫月对着青丝端上来的碧色汤药,皱眉嫌弃道。
“恩公说了,这里头都是好东西,王妃趁热快喝。”青丝催促道。
“都三天了,能不能不喝了,不是有保胎药丸么?”
“恩公特意嘱咐,说是王妃一定要喝。”
“要不,把这个也做成药丸?”
青丝没有接话,门外进来的刘继接话道:“不能。紫月近来是否有早起咽喉刺疼,眼睛红肿之症?”
“确实有些。”
“火热之邪侵体,思虑过重,神思过于劳损虚耗,脏腑失调,此为实火内盛的症候。丹丸药物在提取精华时,舅舅采取火炼之法去除杂质,萃取精华,因此邪火过大。保胎药丸里有几味最要紧的药材,必须火炼,舅舅无法,你又不得不吃。因此,这四糜汤,舅舅特意采用水炼之法,不能做成药丸。紫月乖,把它喝了。”刘继轻哄道。
舅舅可不是青丝,刘紫月不禁抚额,看来这碗汤药她是避不过的。忍着满心的厌恶,仰头一气喝了。漱口,喝水,含蜜饯压味儿,纵使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