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欲要再言,却听门外青丝的敲门声。刘离唤她进来:“他们怎么样了?”
青丝道:“查了几天,总算有些眉目了。”
“什么病?”魏临疑惑道。
“不是病”
“中毒?”刘离猜测道。
“嗯,要说是毒也免强算是。”青丝道。
刘离与魏临对看了一眼。
青丝解惑道:“与一般的药物中毒不同,他们应该是中蛊了。”
“蛊毒?”刘离与魏临吃惊地异口同声地道。
据青丝所说,魏大公子带来的那些帐房们都中了一种能让人上吐下泻,看上去像是水土不服一般的蛊毒。
“这个你会解吗?”刘离道。
青丝道:“若是毒还好些,普通些的都好应付。至于蛊我接触不多。但可以试试。好在恩公给我的那套《毒经》中有提到过这种蛊的解法。”关诊断就用了三天,对于蛊毒,青丝青示真的不在行。
魏临点头道:“多谢青丝姑娘。需要什么尽管寻了别院管事开库房取来。”
青丝走后,刘离冷笑:“他们竟然连蛊毒都用上了。”
“截了当铺的营利,把无人赎回的活当本应做死当处理的东西,他们却擅自勾销,做赎回帐。好,好得很,一个个聪明能干得让人刮目相看。”魏临冷笑,“这帐册做得也高明,堪称无错漏。”若不是公子无意中发现帐册上的死当比同期少很多,而同时大量新增三个月免息期内的赎回活当。他还真没注意到这个事情的严重性。合着当铺由活当无法赎回后,生成的死当都被这般子蛀虫暗自给吃了,而帐面上却显示活当被人合法赎回。
刘离点头:“他们也算是煞费苦心若不是发现这一细节,再回头去翻查勾销活当的票据,发现活当赎回票据上赎当人签名的作假,只怕咱们还很难发现当铺其中的问题呢。”按正常估值,死当价钱是活当的六倍。活当有三个月的免息同等价钱的赎回期,若是不过了免息期还没有来赎当的话,每月都要收高昂的利息。幕后之人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漏洞,将赎不回本该由活当转为死当的,偷偷造假单据勾销为赎当。等到真真的当期过了之后,再暗中将得死当来的东西高价转卖,赚取差价。若是勾销后有人来赎当,则算着利息将东西给人,他们白白盘剥一层利钱。
知道当铺的问题所在,刘离与魏临当即展开布属,开始抓拿当铺内鬼事宜。
傍晚的时候青丝带来一个好消息,按照书上的法子,已经顺利地控制住众人的病情。
“什么时候可以将他们身内的蛊毒逼出?”魏临道。
青丝道:“差不多三天吧,用药给他们调理几天,将他们的身体调节到最佳状态就可以动手了。”
“这个蛊毒有什么后遗症?”刘离道。
“取出来后,再服些药很快就会痊愈。”青丝道。
夜里刘离回到天一楼,本以为贤王近来很忙,没时间过来,可是当她推开门走进寝房内时,惊喜地发现贤王坐在房内圆桌前泡茶。
“爷,您来啦?”刘紫月欣喜道。
贤王点头:“当铺的事了了?”
刘离点头:“差不多了。”
刘离将魏氏当铺的事说了一遍。刘离低头喝茶,手不自觉地摸彩了摸胸前衣服里面挂着的那块防蛊毒的小木牌儿。不知道为什么,魏氏当铺的蛊毒让她想起即将在路上的巫巴来。
“这事让我想到巫巴。”刘离接过贤王递给她的茶道。
贤王点头:“等下让暗卫派人去查一下。”
第二日一早,刘离起来,摸了一下身旁的位置,凉的,贤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唤来青丝,洗漱更衣,用完早膳后,暗卫统领就有消息传来。事情果真如刘离所料,当铺打烊后,当铺的管事与朝奉偷偷摸摸去城北的一间客栈见一个人,而那人就是巫巴,同时在场的还有吴星月。
刘离点头表示了解。刘离歪靠着椅背,陷入沉思。魏家与贤王府的关系按理外人不得而知。吴星月与巫巴此行多半是冲着她而来。他们不找自己下手,反倒从魏家当铺着手。
“嘶,不对,魏氏当铺之事出了也有小半年的时间,而巫巴人到蓟城按时间算最多不过几日的光景。”刘离百思不得其解,小声嘟喃道。
青丝托着下巴,坐在刘离不远处,闻得此言道:“这有什么,或许是偶然遇上。巫巴卖些蛊毒给当铺,而当铺先前之事本就与巫巴无关呢。”
刘离看了一眼青丝,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或许吧!‘
魏临怎么出手,刘离没有再出手参与,不过事后,刘离知道,魏氏当铺上上下下进行了一次大清洗。
自王刺史与胡进民等幽州官员落网后,刘紫月就与青丝搬出王刺史府的湖心小筑。贤王府在蓟城有一座别院,刘紫月让人收拾整理后,做为她暂时下榻之处。
贤王如今每日忙于军中战事,沧海暗中驻扎的闽军军需要她帮助协调调配。刘紫月每日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事实上青丝将事情看得太简单了。巫巴之所以会找上魏氏当铺并帮助出手下蛊,是因为当铺之事的真正幕后主使是心诚山庄。
蓟城城北云归客栈后院秘室内,一个通身黑衣包裹着的娇小玲珑的女子,正坐在密室内拿着修甲刀,一点点地修理着她涂染着黑色蔻丹的指甲。密室中央跪着一个手扶着受伤手臂的圆脸男子,此人正是原魏氏当铺的朝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