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甚得本王之心。去将王府库房内备存的火油泼到尚书府各处。就说本王赏的,瘟疫害人,都除尽了最好。本王会请自向皇上请旨表彰吴大人忠君爱国,舍小家为大家,将瘟疫的隐患极早地扼杀在摇篮之中的壮举。”贤王眼角暗觑没有出声反对的刘紫月,冷笑道。没有人比他更讨厌火了,他的母妃,他的哥哥们都是……,差点她也……,现在想要他心里依旧后怕。
刘紫月:“……”爷,你这阳谋,太坏了有没有,只怕明天吴宗耀看着烧成灰烬的尚书府怕是哭都哭不出来。
贤王起身到隔间耳房梳洗。临到门边时,贤王酷酷地道了一句:“本王许你唤本王子明。”后撩开门帘走了。
刘紫月呆愣了一下,低低地捧腹,捶床笑了起来,这厮太闷骚了有没有?子明是吗,嗯,看她心情。
尚书府的大火连烧了三天三夜,不过还好,左邻右舍都离得远,因此并没有波及到他人。尚书府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烧了个彻底,吴宗耀满面灰黑,一身脏污地摊坐在尚书府门前,眼睁睁地看着他辛苦经营了十几年的心血全数化为乌有。
“龙湛,可恨,刘紫月你怎么不去死。”大爷咬着牙根愤恨地捶打着地道。
大爷的随身小厮跑过来低头小心翼翼地道:“爷,火全扑灭了,没有人员伤亡。”
大爷抬手让小厮将他从地上扶起:“知道了,清点一下,看看有什么能带走的。咱们到镇国将军府借住几日。夫人在那边都已经打点妥当,让大家先过去。”
小厮领命退下。大爷仍旧定定地看着化为灰烬的府坻久久不愿意离去,尤其是老夫人居住的上院方向,大爷是看了又看。想到因瘟疫之名被施以火葬的老夫人,想到以往与老夫人母子间的点滴,大爷还是伤心地掉下泪来。他在心底暗自发誓,一定要为老夫人报仇。
大爷在镇国将军府暂时住了下来。他消沉的心绪还未扫清,本以为可以借着贤王公然对东华国大臣府坻泼油施火之事参奏贤王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打击贤王府,重获圣心。但是当他收拾心绪准备在朝会上呈递奏折时,却意外地被贤王抢先一步递上提请表彰他忠君爱国,舍小家为了东华国,将瘟疫及时地扼杀在早期的折子。最可恨的是那个无耻至极的贤王,竟然还列出单据让朝庭报销王府助他一臂之力的火油钱。
贤王看了一眼吴宗耀:“当时吴尚书知道本王的王妃也在吴老夫人的院中,仍旧封闭院门,下令让人放火。好得很,真真是大义灭亲的表率。”
“瘟疫”之说是他自己弄的,总不能现在反口说不是瘟疫。吴宗耀相信,只要他敢否认瘟疫之事,贤王那个无耻之徙就敢参奏他故意纵火欲要杀害贤王妃了。吴宗耀忍着吐血的冲动,只得吃下这个哑巴亏:“是,据臣府上府医证实,家母得的确属疫症。”
贤王又道:“本王本不该向朝庭提请火油钱,但是本王的封地被朝庭委任的孙刘二郡守及下属官员收刮得千疮百孔。贤王府度日本就艰难,再有几日只怕不仅王府的灯油要断绝,本王的药钱也拿不出分毫。”
贤王当面提起闽地孙刘巨贪之事,还在特意加上“朝庭委任”几个字,就差明说他这个皇上让人贪污的。当然虽然事实是如此,但是他是皇上,东华国一国之主,他能做,另人却不能说。皇上觉得颜面扫地,狠狠地瞪了一眼吴宗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人没弄死搭上自己的府坻不说还让朝庭做赔。
皇上怕了贤王拿孙刘贪污一事哭穷,大袖一挥:“准奏,吴宗耀忠君爱国,其心可表,众卿要多向他学学。着户部拔一五十桶火油给贤王府,另赐贤王皇庄百倾以做药资。”
吴宗耀磕头谢恩,僵硬地维持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偌大的一个尚书府化为灰烬只换来皇上的一句空头嘉奖,而那个火上浇油的无耻之徙,不但报销了火油钱还赚到一块皇庄做药资。
若是皇上听到吴宗耀的心声,一定会告诉他若是可以的话,他真想狠狠地斥责他一顿,还嘉奖,蠢,害自己损失一座皇庄。
拖家带口的女婿住在强势高贵的岳家家里,难免事事不顺心,处处觉得被岳家看低一等。大爷吴宗耀一个大男人早年在刘家做上门女婿时,因为刘家人和顺,都没受过这种白眼。几个舅兄们还好,真正叫他难堪的还是舅兄的几位夫人们。而他一个大男人又不能与女人们做口头争执。丢人哪,拖家带口的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大爷才在镇国将军府住了两天,就住不下去了。
吴宗耀本以为如今的他已经算是倒霉到了极点,没想到还有更让他头痛吐血的事发生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近来都在盛传有关他的流言。流言说是,吴老夫人其实不是死于疫症,而是吴宗耀欲要掩盖自己是母亲借种生出的孽种的事实而设计杀死生母并焚尸。
镇国将军府客院吴宗耀房中,小厮低头道:“听说吴家本族有几个族人站出来指证大爷确为老夫人借种……”
“住口,混帐东西。”吴宗耀毫不留情地甩了小厮一巴掌,发怒,“谁要害我,去查,给我查。”
在小厮点头转身之时,却又听吴宗耀道:“回来,不用去查,想法子将这个流言给掩下去。”
这个流言太恶毒了,真真假假的,让人很难相信是假的,引发人各猜想。老太太当年借……是事实,若是被他深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