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酥认得这个女人,她前段时间还追了杨姿姿主演的爱情剧,剧里面的她十分善良温柔,没成想今天看见的实人竟如此凶神恶煞。
大相径庭!
如酥摇着头,“不是这样的,是他说我没有爸爸。”讲到最后,她眼前一片朦胧氤氲,吐气如兰,声如蚊鸣,但杨姿姿还是听见了。
她插腰讽刺,“我儿子从不撒慌,他实话实说你就将他推下水?!现在单亲的孩子都这么没有教养吗?”
果然是亲生的,连说话的内容都一样,还把无关的人都骂了。
如酥清雅的小脸憋的通红通红的,扯开嗓子吼道:“你才没教养,你全家都没有教养!”
“你……”杨姿姿气得火冒三丈,兰花指颤抖地指着如酥,“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你不知道什么叫怕!”
她镶钻的十公分高跟鞋在地面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响声,大步迈开走向如酥,带着紧迫压迫感。
如酥扭头提着裙子转身就跑,“妈妈,阿诺哥,救命呀!”小脚步凌乱得不像话。
怕!
这个阿姨好可怕!
这是要打她吗?
幸好会场人多,如酥凭借着小巧的身子很容易钻进人群,像一只灵活的小泥鳅,而杨姿姿就显得大个子不方便了。
她下意识地朝左诺离开的那个方位跑,她应该能碰上阿诺哥吧?
“快把前面那个小女孩给我拦着!别让她跑了。”杨姿姿的声音在会场里飘荡。
却没有一个人搭理她的话。
笑话,能来这会场里的人的地位都不可小觑,要是得罪了人,哪天被人阴了都不知道,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为妙。
短短两百来米,如酥跑得气喘吁吁,后背早已被汗水沁湿,两只脚却不受控制地继续跑,意志力全靠杨姿姿那恫吓尖锐的声音硬撑下来的。
她发誓,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拼命地跑步。
离会场中央越远,人迹越稀疏,吵杂声也越小,灯光微微转暗,带着丝丝肃穆与冰冷。
一个转角处,地面有一些水渍,如酥没注意看,一个打滑地向前面扑倒,两只手像小鸟飞翔一般比划着,“啊——”
在快要接近地面时,如酥想着前有摔倒,后有饿虎追赶,索性放弃挣扎。
闭上眼准备和地面来一个亲密接触时,却被一只有力熟悉的修长大手抓住了后颈衣领。
想象中的疼痛感没有降临,如酥慢慢地睁开双眸,看着自己与地面还差二十对厘米的距离,小小肩膀一耸,“呼——”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吓死宝宝了!
左诺将她提了起来,狭长的眸子浅眯,“怎么这么不小心?到时候摔了门牙丑死你!”
左诺刚刚在洗手间清理身上的糕点碎渣时还计量着待会要如何修理这个淘气的丫头片子。
没曾想一出洗手间便被她撞上,还撞得如此狼狈。
就没让人省心过!
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清亮,带着几分醉人的磨砂感。
如酥看清楚来人后,灭顶般的委屈感与难受如开了闸的水坝,怎么也挡不住,一把扑进他怀里,在他颈窝里埋首,“……阿诺哥。”
声音又沉又哑,浓浓地憋屈,像一只无家可归被人欺凌的小可爱。
这是怎么了?
“……阿诺哥,我怕……”她两只小胳膊死死地扣住左诺的腰肢,生怕被人抛弃。
腰肢处被她软若无骨的胳膊圈住,灼热又颤抖。
鼻翼间全是她身上的奶香味,气早已烟消云散。
颈项里砸下两滴热泪,烫得他心头一缩,刚想推开她身子的手一僵,转而轻轻地拍着她柔软微湿的后背,“如酥不怕,怎么了?”
语气温柔得连自己都难以置信。
他说,如酥不怕,怎么了?
如酥却哭得更凶,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如秋日里即将飘落的枯叶,无力又落寞。
让人想要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着。
左诺只得搂着她,一颗自以为平静无波澜的心好像被人纂着,呼吸中带着凉意与刺喉。
印象中,她哭泣的样子还停留在初见那次,他说她丑把她弄哭。
除了他,谁有这么个资格欺负她?
她被人欺负了?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欺负她?
她哭得有点顺不过气,别提讲话了,左诺小心地给她顺着气。
很快,杨姿姿便大大咧咧骂着过来,拉着一旁的服务员,一边比划着要找的人的高度,“你见过一个穿裸黄公主裙的小女孩吗?”
她很嚣张,一点也没有往日的端庄娴雅。
一是因为今天的会场没有记者摄像头,二是以她老公在娱乐圈的势力,谁敢拍她这幅模样?
三是,她如今也四十多岁了,老来得子的她,心疼都心疼不急自己的宝贝儿子,竟然还有人欺负她儿子,这是不想在渡城混了?
声音很尖,即使相隔五米左右,左诺还是清清楚楚地听见了。
这个女人认识如酥?
看她那副气势,来者不善!
“喂!小子,快放开那臭丫头,”杨姿姿看见了如酥,心下一喜,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想要把从左诺怀里扯出如酥。
小子?臭丫头?
左诺浓密的剑眉渐渐蹙起,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称呼自己,俊美的脸庞划过几分嫌恶与酷寒,微微侧身躲开了她的魔爪。
怀中的糯米团子听见杨姿姿的声音,硬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
之前伪装的铠甲早已毁灭。
如酥平时看起来虽然大大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