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生然此时捂着自己被地板铲了一层皮的下巴,浓密的剑眉都皱了起来,呼吸声极为不平稳。
本来想要让身侧的保镖们去抓起江如酥吊打一顿的,此时也不敢说什么。
他差点忘记了,江如酥自小是跟在左诺身后,有这棵大树在,难怪她是越发的目中无人。
花雪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变化得迅速,眼泪就像是掉了线一般的珠子,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块精致的手帕便擦起了眼泪。
“呜呜……这到底是怎么了?我年轻的时候就不该为了爱情这般隐忍,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插足人家的婚姻。
我追求一个爱情,这都有错吗?
都说蝎子的尾巴后母的心,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呀。”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让在场宾客动了恻隐之心,纷纷觉得这样子是合乎情理的。
这是在修正之前如酥给她下的小三定义,她这辈子不能背这个锅!
底下的一大片记者的闪光灯让她有点睁不开眼睛,但每一言语都是十分地入戏。
连江生然都心疼不已,不顾自己下巴上还留着血,右手捂着自己的下巴,左手撑起支起上半身走了过去,半揽着花雪的腰肢,“别哭了,不要去理那对疯……”
注意到不远处还有个如狼凶狠的保镖还在一边盯着,他立马清了清嗓子改口,安抚道,“那对母子,你放心,很快你们就能够名正言顺,再也不用看人家的白眼过日子。”
花雪和江薇最大的依靠就是江生然,花雪之前腾起的不安感这才渐渐地消退,保住自己在他心里的印象,也得到了承诺,这才有心情去理其他事情。
好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她心疼到极致的半摸着男人的脸颊,“你的下巴流了好多血,天哪,如酥怎么对你这个亲生父亲都这般狠心?真的是太可怕了。”
这明面上是关心,却将如酥暗中讽刺一遍。
“以后不要再提那个不孝女,真是白白生养了这个女儿。”这话说得很重,黑不见底的眼眸带着阴鸷。
保镖们都是一群大老爷,向来是讨厌江生然这种吃软饭的白眼狼男人,头儿一直记着老大的吩咐,上前几步,“麻烦你们以后提起江小姐时注意一点用词,哪天我们家左总知道了,后果不是你们承受得住的。”
一直都是忍声吞气的,江生然这六年来都是指手画脚指使人干事的,哪有人敢给他脸色看?
这会儿从保镖们进门踹自己肚子一脚,此时又来高傲地警告,当他是软柿子好拿捻?
沉着脸,“这是我的家事,江如酥是我女儿,我说她几句不行?”
保镖依旧是面不改色,淡淡地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中年男子,“我们只是传达左总的话,你没有必要把气撒在我们这群人身上,要说就去对左总说,”顿了顿,他朝身后一群同伴比了个手势,保镖们立马整齐有序地往外面走,
“前提是,如果你敢。”保镖在离开大厅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江生然吃瘪的脸色让他莫名的觉得爽。
真的不知道,江小姐的母亲当初怎么就看上了江生然这个渣。
江薇长相虽然算是出众,但和如酥一比,就是差了几个档次了,基本被人当透明物,本来一场为她举办的生日宴,硬生生变成一锅掉入老鼠屎的汤。
江,如,酥。
紧握的手背上显出一条条的青筋,透着主人的隐忍暴怒,江薇咬牙切齿地喊出这三个字,仿佛能将真人千刀万剐。
铺天盖顶的愤怒和不甘在她胸腔处炸裂,泛起一层又一层的巨浪,差点将她的理智给碾压掉。
忍住!
“爸爸,怎么办?我以后怎么去上学?大家都知道了……”
她现在还只是个大学生,出了这种事情,以前她同学只知道她是单亲家庭,但刚才那么一大堆记者都拍了照,要是被传出去,以后大家都知道她就是个私生女,人家肯定会指着她的脊梁骨嘲笑自己的。
楚楚可怜又无可奈何的声音让江生然升起一种保护欲,拍了拍江薇的肩膀,“放心,这事情交给爸爸,我让司机送你和你妈回去,好好睡一觉,今晚的事情绝对不会传出去。”
“真的?”她猛地抬头,有点难以置信,甚至激动地抓起了江生然的手掌。
“你还不相信自己的父亲?”花雪吸了吸鼻子,瞪了她一眼,扭头,“生然,你不一起回去?”
“我回江宅一趟。”他倒要去问问楚流菁到底是几个意思。
花雪警铃大振,“你回去干什么?你跟那个楚流菁还藕断丝连?”音量陡然拔高几度。
“你胡说什么,别想歪了。”江生然心底不悦,下巴处的血已经半干,此时有几分恐怖和惊悚之感,抬起脚便往外面走。
渡城的北区一个大型的废旧工厂地址,周围黑压压的一片,只有偶尔飞过几只鸟,传来冷寂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悍马前灯发出泛白的灯光,将左诺侧脸的冷线条勾勒得十分地优雅流畅,浑身透着一股压迫又冷冽的气息。
与这半明亮的地方莫名的融合,仿佛就像是一个上古的吸血贵族,矜贵又神秘。
他淡定自如地将自己最喜欢的一把枪支组装好,看着对面只剩下一辆的商务车,显然是这次活动的主要指挥者。
“你想怎么死?”眼皮上掀,声音冷的掉冰渣。
商务车上的红发男子汗毛倒竖,原本自己带来了十辆车子的人都被干掉,此时的他腿心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