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深夜,天上星辰斗转参横。
苏州城西郊的上空龙光电闪,平地一声惊雷,将漫天飘落的雪花击个七零八落。
“轰!~”
宁凡耳中隆隆作响,猛的从床榻上坐起身子,大口喘着粗气,床褥被单都被汗水浸透。
他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子,喃喃道:“怎么回事,我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宁凡“嘶”了一声,只觉身上衣物单薄,门口的寒风灌进之后冻的骨头发颤。
摸了摸下巴,平白无故的多了一搓半指长的胡须。
“这一定是自己在做梦...”
没过多久,宁凡只觉得脑袋沉如铁石,便再度昏睡了过去。
天将拂晓,苏州城裹上了一层白茫茫的衣裳,雪雾茫茫,只能依稀的看清楚一道轮廓。
门外寒风如刀,刮得宁凡脖子生疼。
他呆呆的站在一株槐树下头,看着眼前的事物发呆。
槐树上头的枝丫被雪压的弯曲,终于,一块雪棉花垂直掉落在宁凡的头顶。
“好冷!”
林玉打了一个激灵,这才回过神来。
自己前世打游戏的过程中不小心打翻了一杯可乐,导致了自己直接穿越到了异世界?
看着建筑的风格,似乎是古代,建筑的风格不似唐时大气,又不似宋时的清婉,根据自己这副身体上的人的记忆,现在是晋元七年,而自己的身份则是一个小门派的掌门人宁凡。
“师傅!”
突然传来一声比较稚嫩的声音,宁凡转头望去,只见西边厢房里跑出来一名身着灰色长袍,梳着发髻的男子,年纪大约十五岁上下,要是记得没错,这是自己的第六个弟子,名叫苏雨。
“苏...雨...?”宁凡别扭的叫了一声。
苏雨先是一愣,随后想起了什么,恭敬的说道:“师傅,你终于醒来了,你已经足足昏睡了三天三夜,弟子原本想请城里的大夫给你瞧病的,只是...”
宁凡拉了拉身上的衣袍,双腿有些打颤的说道:“随我进屋子里来。”
苏雨应了一声,乖巧的跟在宁凡身后走进了屋子。
屋子里摆设极其简陋,仅仅只有一张床榻,一张方桌,两张椅子而已。
这几年由于这个掌门不懂经营的情况下,导致了弟子流逝惨重,留下来的仅仅只剩下眼前这名十五岁的苏雨了。
苏雨乖巧的站在一旁,低头垂目,生怕师傅责怪。
宁凡和气的笑了笑,说道:“坐罢,别傻站着了。”
苏雨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以前师傅叫自己进来不是打手心,就是一顿责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和善了,而且师傅好像自打苏醒以来变了个人似的。
宁凡问道:“苏雨,我这三天昏睡期间,门派中有什么要紧事没有?”
苏雨挠了挠头,想到了什么,从腰间取出一封信件,说道:“前几天有个城里的师哥,送了一封信件过来。”
宁凡眼前一亮,说道:“拿来我看看。”
宁凡接过信件,眉头微微一皱,这一封信是苏州城里的三河帮写来的。
苏州城内总共分为四大势力,其中三河帮莅临苏杭运河的石鼓码头,另外斩虎门位于苏州北部,神农帮苏州分舵位于南部,更有一个非常神秘的玉莲教。
而自己的小门派早些年是挂在衡山派门下,原本打算依靠衡山派的名号在苏州能够创出一番作为,很可惜的是,这十年以来门派发展空间变得越来越狭小。
以致于到现在濒临灭派的境地。
衡山派早在两年前将自己这个名字剔除了记名弟子的里头。
宁凡摇了摇头苦笑不已,这个烂摊子扔到自己身上不得不接,只好一步步来了。
好在生前宁凡是中医药大学的学生,自己目前所处的时代中,方剂学发展十分滞缓,要是自己能够好好利用一番倒是个赚钱的门路。
宁凡看完信件之后,重重的拍到了桌上。
三天之后就是三河帮帮助石涛的生日,四十岁的石涛打算在苏州城的石府举办一次宴席。
信件上还明确表示了要他带上十两银子前去,不然三河帮将会以欠款的名义把这间宅子给收走抵债。
苏雨见到师傅生气,小脑袋压得更低了,有些怯懦的站在一旁。
在这个时代,师傅相当于权威,一般弟子见到师傅就更老鼠见到猫差不多。
宁凡挠了挠头,苦思冥想,十两银子,这可不是什么小数目,要是换做一般的普通人家,一年下来也不过是两钱银子左右,这么多钱上哪儿找去!
自己是衡山派的记名弟子,倒是学过衡山心法,跟衡山剑法。
而衡山剑法包括回风落雁剑、百变千幻衡山云雾十三式、衡山五神剑,其中衡山五神剑乃衡山派最强的剑法。
宁凡只不过是记名弟子那有机会习得这么高超的招式,仅仅学会了一招回风落雁剑,九重心法也仅仅只习会了三重而已。
要是平日,自己凭借这一身武艺,去苏州城里做押镖的任务倒是没有问题。
现如今白雪皑皑,已经覆盖了脚踝以上,镖车押运已经成为不可能。
就在这个时候,宁凡的肚子已经咕噜咕噜直叫唤,苏雨不敢说,因为门派中的银两已经全部花光,用来救治自己的毛病了。
两个人要是再不出去想想折子,只怕是要饿死在这山里头不成。
宁凡披上大衣,手中提着一把衡山剑,打算先去苏州城里一趟,先让苏雨一个人待在门派里头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