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泷棽立马微微挺直了腰杆,“看我做什么,我这不将人狠狠地训斥了一番么,不过——”

“还真怪不得小鹿儿,他只是领命办事,这事儿就是交由你我二人,也不得照办么?他不过错在忘了船上有陵光神君宫里的人,不过就算记得……也是无可奈何。”

琰神情沉着,就算再给泷棽和鸣鹿几个胆子,也不敢把事情往王母身上推,这话是无论如何不可能作伪。

泷棽瞟了鸣鹿一眼,鸣鹿忙跪着挪过去,“陵光神君。”

“依我看,这次的事不好问责,既然是有仙子逃出来了,神君不如先再仔细搜搜鸣鹿河里有没有人,毕竟……那个人命关天,其他的,都暂且压一压。”

琰抿唇成线,异瞳竟微微泛起血红,“本尊会再去搜查,事后必然也会去八重天听听解释。”

鸣鹿瞬时心惊肉跳,天地间除了那四位大能,恐怕也只有琰敢说要找王母给解释。

琰淡淡瞥了阿肆一眼,阿肆立马会意,就要上前去拿鸣鹿。

鸣鹿瑟缩着后退,“神君,神君这是何意?”

琰微微勾起唇角,弧度冷凝,“不带上你,谁来指证西王母?”

鸣鹿怛然色变,他哪里敢作这个证人?忙退到床边抱着泷棽的腿,“神君哥哥,快救救我!”

泷棽察觉裤腿又沾湿了一片,复又抬起手,揉着眉心,“陵光神君,你今日也看见了,十万年前这孩子就神志不清了,你看他如今才十三万岁,就成了这幅形容,何必吓他呢?不如……”

他伸出手,安抚似的拍了拍鸣鹿的肩头,“不如暂留在本尊这儿,待你搜完鸣鹿河,真要去天宫,再过来拿人不迟,本尊作保,如何?”

“你?”琰微嗤出声,沉吟片刻,当务之急确实是先找到尹三五,此时带个浑浑噩噩的鸣鹿在身边毫无助益,而这座别院,确实也没有尹三五的神息。

“小鹿儿,还不将宫印拿出来?”泷棽按捺着被蔑视的不悦,斜乜着鸣鹿。

鸣鹿一愣,赶紧从袖口摸出个鱼形玉佩哆哆嗦嗦地递了过去。

泷棽施了个诀,将宫印推到琰身前,诚挚道:“鸣鹿河水有销肉毁骨之力,陵光神君带上宫印去自可避水寻人,事半功倍。”

“神君,我看也是先找到九堇姑娘要紧,旁的以后再说。”瑤芝开口道。

琰此刻满心急于找到尹三五,信手拈起宫印,不再多话,就又往院外奔去。

瑤芝紧咬起下唇,她没将尹三五已有身孕之事告诉琰,一来,不确定那个孩子能不能保住,或许找到尹三五时,那孩子已经掉了。

二来,琰方才已经近乎疯狂地烧毁了鸣鹿宫,此刻面对鸣鹿的冷静怕都是硬绷的,要是再知道有他的骨肉在,恐怕真会杀上天庭。

他辈分再高修为再高,天庭有多少天兵天将?何况当初毁了大半个魔界尚且能兜住,真毁了天宫恐怕就不是那么简单了事了。

待鸣鹿确定琰真的离开了,才深深舒了一口气,咕哝着,“这个朱雀啊,模样漂亮,可脑子不见得好使。”

他摸着旒冠上短了一小截的珠帘,是了,避仙旒冠上,每一根垂下的珠帘皆少了一颗珠子,串成了手串给一个不知名的仙娥戴了,余有一颗,则塞进了霓裳的衣裳里。

由此可见,泷棽对于琰能不能发现霓裳并不甚在意,他在意的是那名先前枕在他腿上的仙娥。

天地间唯一能避过神目的旒冠‘完好’地戴在鸣鹿头上,又如何有其他人能够避开搜寻?

然谁又能注意到整齐少掉的鲛珠,除了持有者鸣鹿,锻造者元始天尊,无他人知晓这上头具体有几颗珠子。

泷棽微微一笑,“关心则乱,所以为神哪,最好是摒弃七情六欲。不过,待他搜完鸣鹿河,本尊会信守承诺,将你交给他的。”

“神君……”鸣鹿脸色蓦然煞白。

“不将你交出去,岂不是要本尊与陵光神君为敌,这买卖不值当。”泷棽又拍了拍他的肩头,“不过鸣鹿天河要搜个底朝天,也要花去不少时间,这期间,你不如多费点心思想想说辞,就让他跟王母理论去罢,旁的与你无关。”

鸣鹿眼眶一红,眼看又要抱着他腿哭起来。

泷棽不紧不慢地一脚将他踢开,抽出一条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拍过他肩头的手指,“言尽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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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三五醒转过来时,迷迷糊糊就见一张沟壑纵横的脸凑在跟前,惊得睁大眼,那人也似乎吓了一跳,像颗皮球似的咕噜滚了老远。

“醒了?”

尹三五循声望去,就见泷棽一身天青色的鲛珠流纱衣,头束绞银峨冠,一半青丝一丝不苟地束进高峨冠中,颇有几分神祇架势。

而他长相阴柔如水,一双桃花眼缀了一泓秋水似的,看似多情,又分外薄情。

尹三五微微一愣,从前看他眼珠是淡茶色,此刻才发觉他一双瞳孔在烛火映照下是剔透的琥珀色,那样处处留情的fēng_liú眼神,倒叫她突然想起个人来。

他说:“我看你衣衫上染了不少血,我不懂岐黄之术,给你渡了些灵力,所幸醒过来了。”

尹三五忙下意识捂住小腹,一片平坦,如果长恨不给她反应,她实在感觉不到他还在不在。

听起来,泷棽还不清楚她有了身孕,她见身上干净的衣物,同样是天青色的鲛珠流纱,嗓子微微有些哑,“衣服……”

泷棽眯着美眸邪气地笑,“哦,还是本尊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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