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段宇钟还想着要怎么给大臣解释的,但后来自己一放开,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问题。
他直接以神灵身份下命令即可,不管旁人是多么惊愕。
在他的龙气感应和通过昊天上帝的检测中,他这次搞的神灵附体的把戏,已经在百姓和修士群体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在长安,原本大唐的钦天监天文台旧址上,一个白胡子老头看着天空中异常明亮的紫微帝星哀叹道:
“国之将亡,必有妖孽!天降异星,夺舍帝王,此举亘古未有,天机也被彻底扰乱了,不知是福是祸!”
在离长安不远的华山之上,陈抟从梦中醒来,伸伸懒腰,向着汴京方向看了一眼。
对于汴京城上空出现的冲天的宝气、龙气和祥瑞之气十分奇怪。
由于距离较远,陈抟倒是没有听到段宇钟说的话,只听他喃喃自语道:
“奇哉!贫道明明算过,天下还有10年时间才会出现天命之主,完成统一。
但看汴京的气象,分明是明主出现,太平盛世时才有的祥瑞。
难道贫道这一觉睡得太久了,还是贫道还在做梦。啊——贫道又困了,不管它,先睡一觉再说!”
并且,还哼了一遍睡歌,才鼾声如雷地睡去:“吾爱睡,吾爱睡,不卧毡,不盖被。
片石枕头,蓑衣覆地。南北任眠,东西随睡。
轰雷掣电泰山摧,万丈海水空里坠,骊龙叫喊鬼神惊,吾当恁时正酣睡。
闲想张良,闷思范蠡,说甚曹操,休言刘备。两三个君子,只争些小闲气。
争似吾,向清风,岭头白云堆里,展放眉头,解开肚皮,打一觉睡!
更管甚,玉兔东升,红轮西坠。”
而在华夏其他地方,四大菩萨道场,吕洞宾、汉钟离等仙人,布袋和尚等佛陀,也纷纷将目光投向龙气宝光冲天的汴京城。
但是,面对突然勃兴的人道气运和沛然莫之能御的昊天上帝的气息,他们倒也没有轻举妄动,只是或者亲自赶去汴京,或者派出门人去打探消息。
在汴京,不倒翁冯道如今却眉头深锁,之前段宇钟说的话,他身在汴京,自然听得清清楚楚。
对于眼前的皇位更迭的大事,在他眼中只是一场闹剧,他都不知经历过几次了。
对于他而言,之前的胜负都没有意义,因为争来争去,都是一些异族武夫在抢夺皇位。
只可惜苦了那些老百姓,所以尽管对前面的几代皇帝没有效忠之心,他还是不惜背着骂名,对于每一个上台的皇帝都为之效力。
只求能够多救几个百姓,多保留一点儒家元气。对于皇帝,他尽力劝诫,能听多少是多少。
但对于这些异族武夫皇帝,他是不抱任何希望的。好在这些年来,他主持雕版印刷了儒经,也提拔了不少有才德的寒门士子,勘可告慰。
而对于这次战争的胜负,冯道早已知道,刘承佑根本不是郭威的对手。
在朝堂内,冯道这些真正有才德,但大多处于中下层的儒生大臣们是不会去管皇位更迭的破事的。
浮在上面的多是些争名夺利。见风使舵之辈,如同那些武将一样毫无忠义之心。
冯道敢肯定,只要一战,就可以决出胜负。刘承佑只要稍微失利,他的手下就会倒戈。
而才二十岁的刘承佑与身经百战的郭威比打仗,其结果不言自明。
本来以冯道对郭威父子的印象,觉得换成他们上台当皇帝,对天下苍生会好得多。至少他们是汉人。
但没想到,出现神灵下凡这样的幺蛾子,这与15年前如出一辙,甚至更进一步。
冯道不知道神灵为何如此越来越频繁地干预世俗。
虽然按照这个神灵的安排,至少结果也不坏,但作为儒臣,他本能地反感神灵插手人间皇权更迭之事。
但是,他们儒生群体手无缚鸡之力,面对异族武夫都毫无办法,何况面对神灵呢?
因此,苦思很久,冯道才稍稍释怀,并且吟诵一首偶作的诗聊以遣怀:
“莫为危时便怆神,前程往往有期因。
须知海岳归明主,未必乾坤陷吉人。
道德几时曾去世,舟车何处不通津。
但教方寸无诸恶,狼虎丛中也立身。”
哪知刚吟诵完这首诗,就听外面高呼:“圣旨到!”。冯道将传旨的内侍迎进中堂,且听他说些什么。
结果很让他意外,刘承佑这个平时对他不理不睬的黄口小儿竟然宣旨让他以三公身份,暂代礼部尚书之职。
为的是主持三日后的禅让大典。冯道本想推辞,但猛然看到圣旨上盖着已经消失了15年的传国玉玺的印文。
于是冯道顿时改变主意,作势下跪谢恩,然后很快被内侍扶住。
冯道倒要看看,这个能带回传国玉玺的神灵,还能搞出些什么名堂。
反正不管怎么说,他能够让刘承佑将皇位禅让给郭威,至少也少些杀戮,对于天下苍生也是件大好事,冯道当仁不让。
总之,因为段宇钟直接搞出了神灵附体的把戏,在禅让之前的这三天内,刘承佑还是当之无愧、名副其实的皇帝。
开封地区的所有百姓、军队、文武百官、方外之人,或是因为敬畏神灵,或是因为敬畏皇权,或是因为贪图利益;
总之,这三天却成了刘承佑三年皇帝生涯中最称心如意的三天,也是真正当上皇帝的三天。
在这三天内他就一边吸收转化龙气,一边用圣旨或者直接用神谕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