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大厅舞台,走上楼梯,往右一转便推开梨木门,走了进去。

一女子平躺在织锦的软塌上,眉头紧锁,嘴唇紧紧的抿着,面色苍白如白~粉,好似一具死尸,但那身体依然温热,浅浅的呼吸着。

郎中将医药箱放在用织锦铺的桌子上,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白色脉枕,垫在女子纤细的手腕之下,食指和中指放在脉搏处,摸了许久的脉。

白秋水见郎中若有所思的样子,便轻轻问道:“怎么啊大夫?”

“她的脉搏很正常,只是……”郎中将手放了下来。

“只是什么?”白秋水问。

看着女子苍白的脸色,脸上好似被一团云雾围绕,顿了半晌才说:“她先前受了很重的伤,又在冰水里泡了许久,元气大伤,还得要多加调理才行。”

“可她已经昏迷三个多月了,人没醒过来,再多的调理也没用啊,”白秋水愣着说。

“这倒无大碍,”郎中轻松的说道:“她的身体已经恢复正常,我再给她开几服药,除去她体内的寒气,再过几日也许就行了。”

也许?白秋水半愣的看着郎中,半信半疑的样子,三个月前,有个渔夫在江上打鱼,却看到江中漂浮一个身着红色衣服的女子。

渔夫将她打捞上来,发现她还有极弱的气息。渔夫长于酔妃阁送海鲜鱼货,知道酔妃阁的门路,又见女子容颜姣好,便把她卖到了酔妃阁里。

不知为何,白秋水第一眼见到雪言的时候,就有一股莫名的亲切之感,又觉得她确实长得美艳绝伦,就将她买下了。

这三个多月来,白秋水不知找了多少大夫来治她,这才把她身上的伤给治好了,只是人却迟迟没有醒过来,白秋水不由得心慌起来,这可是她花了大价钱买下的尤物,可别死了。

突然,躺在床上的雪言睫毛轻颤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

白秋水一见,仿佛见到金光闪烁一般开心,连忙把正在写药方的郎中拉了过来,“大夫,你给看看。”

郎中正俯下身子去看,雪言却缓缓睁开了眼睛,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月光,视线由模糊变得逐渐清晰。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皱褶苍老的脸,雪言大惊了一下,下意识朝这张脸抡了一拳。

“哎呀!”大夫用手捂着轻肿的眼睛,疼得大叫。

雪言赶紧立起了身,眼神惶恐的看着周边的一切,直到看到白秋水她的心才定了下来,但同时惊住了。

这个一直在她梦中出现的女子居然活生生的站在了她的面前,难道这只是一个梦吗?

她甩了一下头,用手掐了一下胳膊,顿时一阵剧痛传来,疼得她连吸了好几口冷气。

这不是梦,只是曾经在她梦里出现过的一个个人全都出现在她生活中了,柳无痕、菱言、白秋水,他们全都一一出现了,曾经在梦中所出现的那些惨烈画面也会出现吗?

受伤、死亡、跳崖、还有满腔的怨恨!

“你想什么呢?”白秋水见雪言一脸深沉又若有所思的样子,便问道。

雪言抬眸看着她,一双大眼睛露出温和的光,沉声问道:“你还记得我吗?”

白秋水一愣,“我们在哪见过吗?”

你在梦中曾跟我说过我们之间有着长长的牵绊,你曾说过我们是朋友,只是现在的你不是在缥缈的梦中,而站在了我面前,可却不认识我了。

也罢,那仅仅不过几场虚梦,既然老天让你我相见,必定有他一定的理由。

女子的眸色渐渐变得平静无澜,沉声说道:“没有,我看错了。”

雪言用眼睛巡视了这间屋子,和她梦中的一模一样,虽然大概猜出了这是个什么地方,可还是忍不住微弱的问了句:“这是哪里?”

“你啊,就先别管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只管好好休息就行,”女人仔细打量着雪言:“这张姣好的脸蛋果真不错,可真是个上好的璞玉!”

“你说什么?”雪言隐约听到白秋水人的嘀咕声。

“没什么,你已经在我这里躺了三个多月了,等你好了以后,可得好好报答我。”

“什么?三个多月,你是说我已经昏迷了三个多月了?”苍白的面孔闪过一丝惊讶。

白秋水用她那魅人的狐媚眼看着雪言,“没错,你已经昏迷了三个多月了,要不是我找大夫来医你,你现在早就已经见阎王爷了。”

跟梦境里的对话一模一样,楚湘筱眉头一紧,忽然想到了什么,便问道:“这里哪个国家的地境。”

她记得落水之前船已经抵达了浔国,只是海那么大,她还海水里浮沉那么久,不知道这个地方到底属于哪个国家。

白秋水眼睛闪过一丝精光,听她这样问,莫非她不是浔国的人?身份来历不明,受了那么重的伤,又无故落入江中,是仇家追杀,还是劫匪抢掠?

劫匪抢劫还好,若是惹上了什么人,把她留在醉妃阁,那帮人找上门来,岂不是给醉妃阁找麻烦嘛。

白秋水不得不小心提防,一般人身上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而且看起来还是个弱不禁风的姑娘,这里面大有名堂。

她转身媚笑,装作很豪情的样子,“不知你是哪个地方的人?”

“我……”刚想脱口而出,突然又顿住,此时的白秋水根本就不认识自己,切不能对她倾盘而出,如果这是浔国境内,她更不能说出自己姓氏名谁了。

浔国与忧都本就是敌对,虽然叶家已经被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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