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雪言笑了笑,对着她举起马鞭,“我数三声,你再不下车我就挥鞭了,”说罢,马鞭高高举起,在冷冽的风中如一条歃血的怪兽张着血盆大口对准了她。

?她心里一怵,仍不低头,瞪大了眼睛,脸部几乎扭曲的说:“你敢!”

没有叶雪言不敢做的事,她已不再是洛凡,这里也不是二十一世纪州,尤其是看到了你之后,她满腔怒火就要喷薄而出,黑色的马鞭在风中抖了一下,仿佛在整理精神面貌一般,期待着即一口吞掉她痛恨的那个人。

菱王妃面皮通红,双手气的都有些发抖。

“啪”的一声,马鞭在她华丽的衣服上划了一道伤口,皮肉绽开,血液流出。

这一鞭,为千颖而打。

衣服的主人眼睛看着身上的伤口,眼睛泛红,眼珠快要爆出的样子瞪着她

“洛凡!”她沉沉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终于,你肯承认了——张嫚!

“你我之间血海深仇,不是不报,只是时日未到,总有一天,我要将你挫骨扬灰,方解我心头之恨!”她发下毒誓。

一匹骏马从远处的黑雾中奔跑而来,来到跟前立马拉住马缰,望着众人和地上躺着的爬着的几名家仆,立马变得骇然,又看了看对峙的三人,恭敬的都叫了她们一声:“叶大人,玉大人,王妃,”挨挨点过名之后说:“君上有请。”

话音一落,车上的人狞笑起来。

下面的二人却互看了一眼对方,皆是一愣,随即,上车离去。

漠殇殿上,三人站于殿前,此时的张嫚摆出一副娇弱委屈的样子,把那刚刚被雪言打过的皮开肉绽的伤口故意露出来。

冷漠的君主看到她白皙皮肤上显眼的一道血痕,却没有半点心疼,只是语气稍加责备的问道:“叶相,你也太目中无人了,竟然敢鞭打孤的王妃,”声音略带倦意。

“君上请息怒,微臣只是在秉公办事而已,”她雪言理直气壮的说。

“秉公办事?”君晟眉眼一跳,问道:“你办的是哪门子事?”

“微臣亲眼看到菱王妃让人把一名家仆杀死,忧都乃和谐圣地,王妃公然行凶,微臣只是想替死去的家仆讨要个说法而已。”

“臣可作证叶大人的话句句属实,”雪鸢姑娘上前说道:“王妃已经亲口承认是她杀死了那名家仆,山林里,微臣带去的二十多名骑兵全都听见了,皆可作证,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还请君上秉公办理。”

张嫚眼睛一愣,没想到被她们反将了一军!胸口郁积了慢慢的怒气,却只能压制住。

君晟眼一立,冷冷问道:“爱妃,两位大臣对你的指证可有不对?”

她顿时呆愣住,仿佛木然了,想说什么,却张开了嘴说不出来,她左右望了一眼,双眉渐渐紧锁如川,紧皱眉头,不知如何是好。

君晟看她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便已知晓此话全部属实,面色冷漠,什么也没有说,将头沉沉的垂了下去,半响之后才抬起,沉声道:“忧都虽小,但每个人都过得丰衣足食,百姓安居乐业,孤,不能容忍有人伤他们一分,你……”声音陡然加重,一股严肃之气直逼她胸口。

她吓得跪下,失了色,爬到君晟面前,哭了起来,“臣妾再也不敢了,求君上开恩!”

“你心肠如此歹毒,孤怎么将你留在身边,”他脸色十分坚毅。

雪言和雪鸢姑娘也是被他的话惊住了,没想到他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这是要废后的节奏啊!

刚刚立后不到几个时辰就要废后,这传出去不得又是一个笑话!

张嫚拉着他的衣角,眼泪哗哗的就落了下来,一段做作无休止的花式哭法登场了。

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掉落,她哭得声嘶力竭,仿佛一个处于绝望中的人,“自从三年前君上在猎场把臣妾救回以后,臣妾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把你当成了我最爱的人,君上如今要割掉对妾身的爱,你让妾身这可怎么活?”

妈啊,这话,听着真恶心,雪言记得,当初她也在自己面前演示过她的这场哭戏,确实也中了她的招,如果当时心再狠一点,没有怜悯同情她,或许千颖就不会死了。

君晟还是一脸冷漠,作为一个君王来说,人的眼泪对他是最没用的。

她眼珠转来转去,好似在寻找什么,突然定住,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抬眸看着君晟,阴柔的说道:“君上可还记得,当日在后花园跟我说的话吗?”

君晟眸色一动,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光,转而又平静下来。

“月光浮霜,恰若你的美资,您这辈子什么都记得,却唯独忘了如雪的她呢!”声音幽幽,牵引人心。

他转头看向她,冷漠的眼神早已变得温柔起来,心中的理智全被吞灭,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殿下的雪言和雪鸢姑娘看得呆愣,没想到她三言两语就把君晟给搞定了。

什么月光浮霜,如雪的她,难道她是把张嫚当成他年少时期救的那只雪狐了吗?不,她不是,她怎么可能是呢?

“君上……”

“叶相无需多言,”君晟顿时打断雪言的话,转过头来坚定的说:“此次这事就这么过去了,爱妃已经知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总得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倘若日后再犯,孤决不轻饶!”

张嫚娇溺的偎在君晟腿上,一脸得意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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