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东方少卿突然转过头来,他微微皱着眉,似乎斟酌了许久,而后问道:“可以告诉我吗?你为什么会这样自信?你和我见过的那些被洗了脑的佛家弟子不同,是什么让你这样信誓旦旦?是因为……柳无痕吗?”

“不是,”雪言摇了摇头,她轻轻一笑,然后说道:“因为我亲眼见过。”

东方少卿顿时一愣:“什么?”

“你不会明白的。”雪言望着脉脉碧湖,嘴角牵起,突然轻轻的笑了起来。

没有人会明白的,是的,她亲眼见过,她知道这个世界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人们不在生活在权力之中,世界都是统一和谐的,人们活得丰衣足食,自足自乐。

我坚信,现在的人只是不懂,因为他们没见过。

“东方少卿,你知道吗?我和你们不同,我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

“甘子香、苏合香、沐松香、青霍香、丁兰香各一钱,鸡骨香、白檀香、乌茴香、金袖香一钱半,蔻芷香、舌兰香、酿溪香两钱,柏蕙香、琉璃香……”

小宫女楚楚在一旁絮絮叨叨的念叨着随行要带的东西,太医特意为雪言配置的香料和药物方子,都被她小心的收起来贴身放着。门外还有一车一车的绫罗丝绸,贵重皮毛,珍贵的玩物器具等等,应有尽有,好似搬家一样。

昨晚对东方少卿说了要离开的打算,东方少卿也并没有多做阻拦,只说要太医今日再诊一次,然后配齐药物,才可上路。

太医院的老大夫们今天来了大半,医正杜老先生仔细叮咛了半晌,并将雪言今后需要留意的事情都记在纸上,要楚楚收好,忙活了半日,这才离开。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毒已经深入许久,想要根治也并不简单,需要细细的调养和小心的伺候,以温和的药剂潜移默化的驱除。

直到今天,东方少卿才告诉他,原来自己走错路了,北漠是北方的最北边上,浔国也处于北方,她一路绕道赶来,却来到了灵京,灵京在江南中心,她其实离浔京越来越远了。

雪言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在这等,是等不到白羽军的到来的。可恶的东方少卿,竟然今天才告诉她。但也只怪自己地理没学好,而且这本来就是常识性的知识。

东方少卿在宫里挑了几个没有亲族的宫女跟着雪言一起去浔京,并派出五十名侍卫一路护送,由东方少卿的侍卫头子冷玉勋率领,拿着东方少卿的金牌开道。

“姑娘,浔京很热吗?”

从早上知道要跟着雪言一起去浔京,小丫鬟楚楚就处在一种异常兴奋的状态。这个自小就在宫里长大,父母亲族都已不在了的女孩不停的找机会询问雪言,一双大眼睛里满是对旅程的期待和盼望。

“没这边热吧,那里的早晚温差较大,冬天比这边冷,夏天没这边热。”

“是吗?”楚楚一愣,眼睛睁得大大的,连忙说道:“那可要带一些保暖的东西,以免以后冬天到了受冻。”

说罢,她又急忙转身去收拾东西,不一会,不但多拿了许多水囊子,还顺带收拾出了大大小小的一堆手炉和火盆。

雪言见了不由得一笑,说道:“不用带那么多东西的,现在天气还比较热,况且北方是有暖气的。”?

“暖气?”小丫鬟奇怪的说道:“暖气是什么啊?”

雪言突然一愣,她怎么会把这么高科技的东西说给她听呢,现在哪来的暖气啊。

“暖气就是暖炉里发出的热气,”雪言笑着说道:“跟你开玩笑的,我胡说而已。”

“姑娘说的话都好难懂,就像,就像……”楚楚皱眉苦思了一下,突然说道:“就像学堂的教书先生说话。”

紧接着又感叹道:“姑娘见识真广,什么都知道。”

雪言眉眼弯弯,轻轻牵起嘴角:“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此地距浔京万里迢迢,到了浔京之后,你也算是读了万卷书了,到时候就可以报名去考秀才。”

屋子里的丫鬟们齐齐笑出声来,楚楚脸蛋红红的,扭捏的握着手里的皮子,不好意思的说道:“姑娘就会拿奴婢逗趣。”

这时,屋外突然有人到访,楚楚连忙跑出去,不一会就迎进来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内侍,内侍手里拿着一只浮尘,白面无须,恭敬有礼的说道:“于姑娘,太子殿下请您去呢。”

“找我?”雪言扬眉道:“不知道殿下找我何事?”

“奴才也不晓得。”

雪言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一个果盆,递给楚楚,说道:“我去一下。”

楚楚连忙说道:“奴婢跟姑娘一起去吧。”

“不必了,我去去就回。”

此时午日正中,风和日丽,疏影幽斜,偌大的御花园里寂寂无人,雪言穿了一身鲜红色的软纱裙,轻柔的纱纺好似棉絮,一层又一层轻柔的垂下,微风吹来,裙摆悠扬,艳若云霞。

步上青石桥,软底的绣鞋踏在不知道已经经历了几百个寒暑的石板上,两侧垂柳稀疏,浅金色的暖日阳光自枝桠间倾泻如水,在被晒得发烫的石桥上投下一片斑斑驳驳的支离破碎。

雪言的身影浅浅的映在上面,也被分成大大小小诸多的影子,一块又一块,拼凑不得。

“公公,我们这是要往哪里去?”

“回姑娘的话,太子殿下正在清水阁,我们正是要往那个方向去。”

雪言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言,灵国毕竟是传承百年的江南古国,这座灵阙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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