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家哨。
曾经破烂的泥土小院已被修葺一新,一人高的院墙墙头上被人特意种上了花草,几株桃花探出了墙头,引来蜂蝶翩翩。小巧的门楼下两扇木门虚掩着,透过门缝隐约看到院内铺设了整齐的地砖,摆放了许多花盆,一副悠然的气象。木茴蹦跳着冲在前头推开木门,抢先叫道:“哥哥,你快出来看谁来了!”
“哦!”元尾在厅堂内应了一声后慢慢踱了出来,“翎剑师兄!师兄还好吗?”
元尾一身灰色麻布衣衫,长发被松松垮垮的拢在脑后。眼前的元尾与以前有什么不同?翎剑一时说不出来。
突破天仙后的羽鸢拥有的是一种高贵的淡然,突破天仙后的木茴变得异常机敏。
翎剑依然清楚的记得十年前元尾打开两界蚁d,带着帝山猎人来到烛y界的那个场景。
“为了光明正大的活着,为了光明正大的修炼,为了给我们自己和帝山界万千修仙者挣得一个自由的天地,我们舍弃了生死来到烛y界。我知道,此行艰难,我们中的大多数将会死在烛y界。我也知道烛y界对渲墨有多么憎恨与厌恶,可是我们还是来了,因为,我们毫不畏惧!”元尾站在帝山猎人面前,冷冷的说着,却总能激起人们的一腔热血,“两万多年来昊阳猎人、烛y猎人一次又一次的猎杀、屠戮,今天我们终于能够让他们也亲身体会被猎杀被屠戮的滋味!我要你们经历生死、要你们从死者身上踏过后成仙!”
即使是与元尾有着深深恩怨的虫帝七星也要颤抖着仰望元尾,在帝山猎人心目中元尾是那唯一的界首。当翎剑率领羽族修仙者奔赴远方时,数次回首依然能够看到元尾高傲不屈的身影。
如今,元尾多了一份率真,少了一份冷酷!他从低矮的茅草房中走出,一切是那么的自然,仿佛他原本就应该生活在这里,他就是这茅草屋的一部分!有谁能够相信,这个年轻人会是帝山界的界首?
元尾变了吗?翎剑突然想起当初与元尾第一次相遇的情景。元尾轻轻敲响木门,屋门打开,翎剑看到门外静悄悄的站着一个阳光少年,那秋日暖阳均匀的洒在他的身上,给人温暖宁静的安全感。他笑靥如花,“小弟元尾,无意中经过这里,特地想请教各位师兄,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在翎剑眼中,元尾身上依然保留着从凡间乡村带来的山野气息,他热情的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甚至他依恋每一个人,仿佛最可怕的并不是修线路上的艰难而是孤独。或许,率真才是元尾的本质?
翎剑突然深深的怀疑,元尾已经突破天仙了吗?为什么在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任何天仙的威严和压迫感?站在元尾身边,感觉到的是一种亲切,一种让人和他交心畅谈的吸引力。
翎剑上前一步说道:“翎剑听说界首大人已经被炎兽诛杀,当时还郁郁寡欢了许多日子!想不到界首大人竟然选了这么个好地方安居乐业起来!大人身边有木茴和羽鸢陪伴,想必已经忘了追随你的帝山猎人吧?大人知道吗,我羽族帝山猎人来到烛y界的足有数万,如今剩下的不过数百!不知道大人和羽鸢木茴什么时候才愿意走出迷暗幽林救救那些为生存苦苦挣扎的帝山猎人?
当年,羽鸢被烛y猎人宁律击毁了身体拘拿了魂魄,翎剑因此恨透了元尾。虽然羽鸢最终回到了元尾身边,翎剑却难以放下对元尾的仇恨,所以说话并不客气。
元尾苦笑着摇了摇头,羽鸢却抢先一步拉住了翎剑责怪道:“哥哥你胡说些什么?元尾师弟每时每刻都在牵挂着他的帝山猎人,只是他在祝家身受重创还没恢复,需要在安静的地方修养……”
翎剑一阵冷笑:“界首受伤了?不知道是擦破了皮还是割破了r?为什么我翎剑脸上全是伤疤而大人身上脸上依然细腻光滑?”
木茴怒道,“翎剑你大胆!你以为祝安和关峨两个天仙是假冒的吗?关峨的剑异常的快,哥哥的缩地术被他牢牢克制,甚至他的脖子差点被关峨砍断!那一战我们失去了腾蛇云异!而且要不是哥哥吸引了烛y界大部分的注意力,你们觉得自己又有多少活下去的机会?”
元尾摆了摆手手打断木茴,对翎剑笑道,“当年的确受到重创,不过这么多年来早就全部恢复啦,只是木茴和羽鸢一直认为我没有恢复而已。我还要带着我的帝山猎人把炎兽他们打疼打怕,让他们永远不敢踏上帝山界半步!对了,师兄你快给我说说如今烛y界怎样了……各族帝山猎人有什么消息……”
茅草屋的厅堂中,元尾等人盘膝而坐,翎剑详细的诉说着帝山猎人的境遇。
帝山六帝中除了人皇江冬儿奉命驻守帝山界,人族大长老乔一情、羽皇翎剑、兽王屋途、木皇木芙、虫帝七星和麟帝小雨都亲自带着各族修仙者跟着元尾来到烛y界,再加上谷穗儿的彩云囚徒,这绝对算的上是一股强大的力量。他们潜入烛y界的各个角落悄悄的厮杀历练、搜寻各种修仙资源,正如两万多年来烛y界对帝山界所做的一样。
元尾初来烛y界就大闹天琴山,又摧毁了骄阳殿,最后甚至在祝安和关峨的眼前屠杀了整个祝家!这些匪夷所思的壮举自然为元尾添加了一层神秘。以炎兽为首的十二天仙根本无暇顾及翎剑等烛y猎人,他们在祝家周围掘地三尺,为的就是找到元尾、诛杀元尾。
可是即使如此,帝山猎人面对的依然是全面性的被压制。毕竟,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