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两万年前帝山界燕郡城的斥候小头目,那时的他虽然已经突破地仙境却并不出众,因为当年的燕郡城是帝山界首渲墨的寓所。
两万年前的燕郡城盛极一时,出入渲墨和芰尚宫殿的常有天仙、金仙和地仙等仙人;而渲墨的弟子更是没有一人居于地仙之下。所以秦阳即使是一个地仙,也并没有得到渲墨的青睐,要想从万千燕郡城修仙者中辨认出谁是秦阳,渲墨真得花上几息去仔细回忆,可是这并不妨碍秦阳对渲墨的极度崇拜。
因为无法接受渲墨重生以及再次被诛杀的悲喜打击,秦阳已经崩溃。可是当他听到有人叫出自己的名字有些惊讶,毕竟他的名字随着帝山界的堕落早已被人遗忘。
泪光朦胧中的那个少年实在有些熟悉,难道,难道……
秦阳一骨碌爬起来匍匐在地,“大人!你是渲墨大人!”
“我不是渲墨,我是元尾。”元尾认真的解释道,而后又轻轻叹了口气,“我就是他们说的渲墨重生……所以我还记得你……”
“大人记得我?!”秦阳欣喜若狂。
元尾点了点头,问秦阳:“你说你曾经查到腾蛇杜悦在三界传授一种纹理?”
“是的!我亲眼见到杜悦把一种复杂的花纹传授给昊阳界赤炉宗,而赤炉把那种纹理锻造到了城砖上!”秦阳手指在空中滑动,竟然依稀描绘出了回形纹的一些皮毛。
“那你为什么不把自己的发现告诉渲墨?”元尾问,语气里已经有些冰冷。
秦阳吓得慌忙跪了下来,解释道:“因为杜悦是大人的坐骑,所以没有十足把握我不敢乱说。为了找到证据我曾经改头换面潜伏在赤炉宗多年,等我亲自接触了那种纹理后想要返回帝山界时,大人已经被三界诛杀……所以我就只好滞留在昊阳界。帝山界沦陷后,也只有那些善于隐藏自己的斥候能够勉强不被捕杀。我曾经在昊阳界召集了一些来自帝山界的斥候,打算投奔临风城芰尚主母门下。可是还没等我们进入临风城就被人发现了行踪,我们一路逃到彩云城被谷横刀城主抓住关了起来。虽然能够侥幸不死,可是我的境界也从地仙跌落化神……”
秦阳并没有说谎,彩云城地牢中除了他,还有几个同样来自帝山界的斥候,他们在确认了元尾的身份后同样跪拜在地。
元尾却在他们面前沉默不语的转来转去。
午卓认为当初是芰尚陷害了渲墨。
而秦阳又说是杜悦陷害了渲墨。
芰尚是渲墨的修仙伴侣是渲墨最爱的女人,而杜悦又是渲墨须臾不离的坐骑。
难道是芰尚和杜悦一起陷害了渲墨?元尾心中突然萌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
“可惜杜悦已经成了一把不会说话的蛇杖!可惜蛇杖又被那该死的分身给偷走了!”木茴愤愤的说。如果杜悦就在眼前,说不定已经遭受到了她的严刑逼问。
“据说,蛇杖被老祖扔进了蚁洞……”芰红芳提醒道。
难道真的是芰尚和杜悦一起陷害了渲墨?看来临风城之行势在必行。
元尾摇了摇头,把那些纷杂的疑惑统统赶走。
“秦阳,以后你就跟着谷穗儿吧!”元尾吩咐道。
元尾的出现让秦阳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归属感,他愿意听从元尾所有的安排。
“你们都跟着谷穗儿去帝山界等我,等我查明两万年前那一桩公案,我会带你们平定三界之乱,给你们一个安定的修炼空间!”元尾抬起头,看着眼前一片黑压压的囚徒们说道。
元尾的声音并不大,却像一阵冷风吹过,那些囚徒的狂热被瞬间扑灭,他们纷纷跪倒在地以示臣服。
这些囚徒中境界最高的就是秦阳,不过像秦阳这种化神境境界的竟然有数十人之多,再加上谷穗儿和芰红芳同样也是化神境,这样一股力量在帝山界绝对不能小看。
“去吧!去帝山界等我!”元尾催促道。
谷穗儿一步三回首,最终还是踏入蚁洞消失不见。
芰红芳拉着冰雪守卫,那冰雪守卫却不肯和她同去。两个人相对无言,只是眼泪很快就打湿了芰红芳的胸襟。
“我就看不惯这样的卿卿我我!”木茴哀叹一声从怀里掏出一颗丹药扔给芰红芳,“这是一颗补魂丹,你给他吃了说不定能让他开口说话!”
芰红芳感激的点了点头,她把那丹药塞入冰雪守卫嘴里。丹药入口,谷明见的残魂凝实了许多,冰雪守卫罕见的恢复了一丝明智。
“表妹,你怎么还在这里?”谷明见抓了芰红芳的手急切的吼道。只是借助冰雪守卫的残躯,谷明见的吼声那么模糊、无奈。
“表哥,你跟着我去帝山界吧!”芰红芳哀求着。
“你去吧,帮我照顾好穗儿!”谷明见摆了摆手,“我爹娘死在彩云城外,那些跟了我多年的兄弟也死在彩云城外。彩云城废墟已经被冰雪覆盖,这里才是我最终的归宿!忘了我吧……”
谷明见看着元尾,仿佛要把芰红芳托付给他。木茴从判官桌上跳起来,飞起一脚把芰红芳踢入蚁洞,还骂骂咧咧的说道:“谷穗儿早走了,你就不怕追不上她吗?”
看着目瞪口呆的谷明见,木茴又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教训道:“芰红芳那么爱你,你就忍心把她双手奉献给别人?而且那个人早就有了我!你在这彩云城废墟好好修炼,等我哥哥一统三界,你还是这彩云城的城主!”
……
只是片刻功夫,原本嘈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