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人欺骗了三界?骚人将要奴役三界?彩云城内外陷入一片死寂,无论是天仙还是其他境界的修仙者,又或者是那些只有残魂的冰雪守卫陷入可怕的深思里。
紧张的元尾慢慢松弛了下来,他与谷横刀相视一笑,仿佛两人期待的场景就要出现在眼前。
可是,那寂静仅仅持续了一息,甚至不到一息。
一个声音在远处响起,“我们不该质疑骚人,他是昊阳界最为伟大的天仙。当年的渲墨和如今的炎兽都对昊阳界虎视眈眈。如果没有骚人,昊阳界或许将会成为第二个帝山界!”
这声音如此熟悉,即使元尾一直以来都不去回忆这声音代表的意义,但是当这声音真切的在耳边响起,元尾还是呆了。
尘封的记忆如潮水漫过堤岸汹涌扑来,两万年前渲墨所经历的一切在元尾面前一一浮现。
是的,说话的正是芰尚,昊阳界金仙芰尚,两万年前渲墨的修仙伴侣芰尚。
芰尚来了彩云城,芰尚并没有出现在元尾面前,但元尾知道她就在远处的某一个金色帐篷里。
“芰尚金仙说的对!我们不应该被元尾蛊惑!杀了元尾,不要让两万年前的悲剧重演!”天仙江忻振臂狂呼,第一个呼应芰尚。
“是芰尚金仙!”
“芰尚和渲墨在一起度过了几百年,她自然最清楚渲墨是不是被陷害了!”
“芰尚师妹明明说了我们不能怀疑骚人,那一定是渲墨的错!一定是元尾在造谣中伤!”
彩云城外的修仙者,包括元尾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芰尚会出现在彩云城外。在得知三界第一美就在眼前时,即使是只有锻脉境的年轻人也伸长了脖子,面色潮红的激动起来。
芰尚却始终没有走出帐篷。
天仙子桂一脸凝重,他朝着那个声音的方向客气的说:“芰尚师妹来了彩云城,那当然是极好的。两万年前的惨案对于那些晚辈们来说实在太陌生,对于我们这些亲身参与其中的人来说也有不少疑惑的地方。不如师妹就在今天,在这个渲墨重生的元尾面前把话说清楚了,当年的渲墨到底为什么发了狂?”
又是一片死寂。
所有人,包括元尾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漏掉一个字。
足足沉默了半柱香的工夫,即使是子桂也有些沉不住气的时候,芰尚竟然再次开口:“两万年前,我并不知道渲墨为什么发狂……”
元尾长长舒了一口气,子桂却摇了摇头。
“但是……”芰尚继续说道:“但是我知道,渲墨一直有一统三界的想法……他想成为三界之首……然而有些却不同意,所以……”
“一统三界?!”
众人一片哗然。原来渲墨并不是真的发了狂,他只是想用残暴的手段一统三界!他之所以滥杀无辜只是为了铲除异己!
对于渲墨,芰尚自然有最大的话语权。她说渲墨有一统三界的想法,那渲墨一定有一统三界的想法!
元尾心中悲凉,那是一种被人背叛的愤怒,那一刻他忘了自己的身份,他抑制不住自己的怒吼:“胡说!我从未想过要一统三界!”
“你想过!”
“我没有!”
“你想过!”芰尚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输了气势却一直坚持着。
“你还说自己不是渲墨?现在却以渲墨自居!元尾,去死吧!”江忻怒吼着,手中法杖直指元尾,粗大的闪电编制出绚丽的天网从空中罩了下来。元尾不躲闪,紫色闪电在他身上来回切割发出一阵阵金铁交鸣的响声,片刻之后元尾衣衫碎裂,整个人成了一团冒着焦糊臭味的黑炭。
元尾就这样死了?
江忻激动万分,他忘形的飘到黑炭面前仔细打量着,嘴里发出啧啧的叹息。
然而,已经突破为地仙的元尾怎么可能这样轻易的被人诛杀?!
“轰!”一声巨响,细碎的黑色粉尘漫天飞舞,元尾抖动身体,那些黑炭只是浮在他身体外面的一层死灰。
元尾怒极,原本变得清澈的声音再次变得尖锐,“你们诬陷我!你们都该死!”
“咔嚓!咔嚓!”
巨雷在天地间响起,元尾因愤怒而变形的嘴脸快速被龙鳞覆盖,瞬息之间他已经化为应龙!应龙麟翼翻转,狂躁的风暴席卷整个雪原,浓重的乌云汇聚在天空,将天地间压成一条狭窄的缝隙。
不等江忻从元尾身边退开,应龙六指龙爪已经出现在江忻面前,伴随着抗造的嘶吼:“我杀了你!”
龙爪闪着寒光抓向江忻,强大的气势下江忻似乎忘了两人之间境界上的差异,他慌乱的双手持杖抵住龙爪。而那龙爪锐不可当,伴随了江忻几千年的神器法杖被击为两截,六条深深的伤痕透过江忻的衣衫出现在脸上、胸口。
“啊!”江忻惊恐交加,他大叫一声向后急退。
那六道巨大的伤口撕咬着江忻的身体,寒、热、痛、僵、弱、死六种伤害同时出现。这一刻的元尾犹如两万年前的渲墨!
而应龙并没有追了过去,因为巨大的力量从身后传来,子桂的铁杖暴涨一倍,顶端月牙一样的杖头闪着寒光已经从他后背推来。
应龙来不及躲闪,他黑色麟翼向后背收拢像两面盾牌一样护住自己的后背。
“哧啦哧啦!”
龙鳞飞溅,为元尾抵挡了无数生死危险的麟翼像纸片一样,根本无法抵挡子桂的铁杖,铁杖月牙刃撕碎了麟翼又狠狠击在元尾后背。感受到体内筋骨的碎裂,元尾只得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