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韦宝儿的加持,水楚人以不可见的速度扑到元尾面前,瞬息之后已经距离元尾不足十丈。以水楚人的见识她自然能够看穿元尾的想法,眼中充满着失望与伤心,水楚人悲伤的叫道:“不要啊!师兄!”
“刷!”
一声轻响,仿佛某人抬手抖动了一条衣裙的飘带。
一道绿光重重击在水楚人的身上,水楚人如同一件精美的瓷器被重锤狠狠敲击顿时碎成无数碎片。
“胆小鬼!”元尾心中猛然下沉,他伸手向前无力抓去。
如繁花随风飘落,元尾在虚空中伸着的掌心多了两个小小的东西,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螺壳和一个更小的方印。
那螺壳沉甸甸的,如瓷如玉仿佛还有水楚人的温润,可是已经没有一丝生机。帝山印沉甸甸的如同一块凡间绿铜,里面也不再有一丝魂魄。
水楚人、韦宝儿替元尾挡住了天仙一击,但也落得一个身死魂灭的下场。
痛苦如同地上涌出的泉水,一波一波汩汩顶撞着元尾的魂魄。元尾将螺壳抓在嘴边,他呼出的气息在螺壳中回荡,发出呜呜的呜咽。
“胆小鬼!你给我回来!”
元尾仰天长啸,泪如泉涌。
“咦?渲墨还会哭?”
一个稍显诧异的声音传来,一个身影已经立在元尾两丈之外。
那人身材修长,面瘦肤白,额宽颐窄,直鼻秀眼,眉细疏朗,无论从哪里看都是一个极富韵味的绝代佳人。她衣裙轻软,巾带宽长,那条缠绕在双臂的绿色飘带无风摆动,极其优美。
“我叫元尾!终有一天,我将收你做我的仙伶!”元尾眼中已经没有悲戚,有的只是仇恨,刻骨的仇恨。
“让我做你的仙伶?”那天仙微微一愣,“你确信你能活着离开?你确信还有再次见到我的那一天?”
元尾哈哈大笑,不错,水楚人、韦宝儿已死,在一个天仙面前的他如同一只虫蚁。一只虫蚁哪里有什么资格叫狂?
可是元尾并不放弃,他要将自己所有的仇恨所有的痛苦沉积下来,即使自己如同水楚人一样被那天仙击成碎片,那痛苦和仇恨也终有一天会再次重生,就如同自己的重生一样。
“狂的毫无根据!”那天仙摇头叹息,元尾的一举一动就像一个倔强的孩子,如此可笑。
“你给我跪下吧!或许、或许、或许我会饶你不死!”仿佛下定极大的决心,那天仙迟疑道。
“跪下?”
一道尘封的记忆突然闪现。
两万年前,被无数天仙包围的渲墨已经遥遥欲坠,骚人也曾说了这样一句:“你给我跪下吧!或许、或许、或许我会饶你不死!”
仇恨如海,却被渲墨强行压缩到自己的膝头,那块膝盖骨被仇恨沉浸而变得乌黑、怪异、嶙峋。也正是那块膝盖骨支撑着渲墨挺身如山,笑看生死。
那一刻,元尾彻底明白了渲墨的愤怒。
“为什么你不给我跪下?”元尾笑道。
“无可救药!”那天仙像是失望之极,她挥舞那条绿色衣袋袭向元尾。
力量如山倾海覆,元尾双目瞪圆,体内灵力逆转,只等自己魂飞魄散的那一刻。
“愚死!还不快施展缩地术!”一个好听的声音轻轻响在元尾耳边,那声音里透出丝丝沙哑,好像风儿吹过木屋时透过墙缝的一缕,空灵中带着自然,好听之极。
元尾毫不迟疑,当即运转缩地术。
看着元尾的身影突然在眼前消失,那天仙毫不在意,她飘起的衣袋依旧向前挥去击在虚空中。
“噗!”
一声沉闷*,那衣带必定是击中了谁……
两季山脚下繁花似锦,在苍松翠柏的掩映下,一座陈旧的小木屋显得十分安静。
木屋是由一些粗大的树枝混乱搭建而成,只有一个成年人的高度,长宽也就两丈见方,石块、圆木、粗树枝做墙,厚厚的茅草做顶,虽然简陋,看起来也算细密、坚固。屋内一个土石树枝混合结构的床还有一张石桌、两个藤条做成的矮凳,小小的空间不算怎么拥挤,反而显得整洁、明快还有点山花的清香。木屋前有一块小小的药田,几种常见的药材生长的正旺。
一只小小的黑猴趴在药田里呼呼大睡,仿佛它正是这药田的守护者。
一阵狂风无根而生,那些药材、那些野花、那些松柏甚至那小小的木屋开始剧烈晃动,仿佛不经意间就会被摧毁。而那小猴子也吱吱吱的快速逃走消失在从里里。
好在狂风仅仅持续了不到一息,而后风中跌落两个人、一条腾蛇。其中一人正是元尾,那腾蛇则是云异。
强行传送千里,元尾再次耗尽了所有灵力,那是弃鳞之血带给他的所有灵力。
元尾艰难的从地上爬起却无力行走,只得连连问道:“木茴!木茴!是你吗,木茴?”他早已听出那响在自己耳畔的声音正是木茴。
腾蛇幻化为人,云异连忙跑过去将元尾扶了起来。
元尾看着着那地上的修仙者,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那并不是瘦瘦小小的木茴。
那女修仙者身材高挑,sū_xiōng高隆。她瘦瘦的瓜子脸、细眉、大眼、俏嘴唇,五官极致的清秀。肤色是那种淡淡的褐色,可惜脸上密布铜钱大小的斑点。
看着她眉目之间依稀还有木茴的影子,元尾迟疑着问道,“你是木茴?”
“我是木茴又怎样?我不是木茴又怎样?”那女修仙者爬起来,嘴里嘟嘟囔囔的,“都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