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尾冷冷嗤笑道:“第三界早已成为一盘散沙,还有谁在想着翻身一说?”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大人现在境界低浅,所以遇到的只是一些燕雀而已!”易神喻已经恢复了平静的模样,“其实第三界中有我这样想法的并不在少数!可是,这想法终究只是痴心妄想!所以这些日子里我都在想,与其这样半死不活的苟延残喘,不如轰轰烈烈活一场,说不定还能活出一个希望!”
“希望?”元尾冷眼相望,他的身影突然虚化为一团黑雾,淡淡的影子如风捉摸不定,蛇杖尾端闪着寒光如匕首一样刺向易神喻。
易神喻曲起食指凭空轻轻一弹,正好弹在蛇杖尾端。浩瀚之力汹涌而来,蛇杖几乎就要脱手而去,元尾也翻滚着跌坐在墙角。
易神喻早已突破凝魂境大圆满的境界,距离化神境只有一步之遥,自然对元尾呈现倾轧之势。
“是啊,是希望!只有希望才能支撑第三界不会彻底垮掉!如果没了希望,这第三界将会乱作一团,直至不复存在。”易神喻气定神闲的击退了元尾,认真解释道。
“当我听到烛阴诛神的消息后几乎想要自绝天地,好在后来传言大人并未死去,而且还得到了烛阴猎人的神霄盾,这或许是一个昭示?”易神喻又道。
“昭示什么?”元尾拄着蛇杖艰难的爬了起来。
“昭示着大人你依然是我们第三界的唯一希望!只有大人重掌第三界,第三界万千修仙者才有活下去的意义!”
易神喻的话让元尾感到意外,更是震惊了一边的鲁贤和鸠季。
“这神霄盾我只是替别人保管,而且如果有一天我能突破仙境,我一定要大开杀戒,斩尽逆渎之徒,让这第三界重新成为我元尾手中的帝山界!”元尾昂然道。
“两万年前渲墨就是因此而亡!你还要走自己的老路?”易神喻愤愤道。
“天之所以为天、地之所以为地,那是因为规则的界定。天地之间没了规则必将乱为一团,界首之所以成为界首,必定要保证这规则的执行。倘若连这些都做不到,我又何必去做那一界之首?”元尾道。
“那规则由谁而定?”
“我是界首,我的一言一行就是规则!我说白者昌白者必定要昌,我说黑者盛,黑者不得不盛!”元尾身上霸气毕露,似乎有了一些界首的气息。
“胡说八道!那帝山界岂不成了你的一言堂?!别再说什么黑白,因为你眼中早已不分黑白!两万年前我若已经出生,我也必定会为诛你抛弃一切!”易神喻勃然大怒,她身上凝魂境大圆满的气息铺天盖地宣泄而出,元尾双腿抖动几乎站立不住。
易神喻越说越气,她手持画笔朝着元尾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号,仿佛想要彻底否定他的谬论。
墨渍如天下最为剧烈的毒剂,散发出浓重的紫色气息如万丈瀑布倾斜到了元尾身上。元尾根本无暇抵挡,他甚至来不及举起手中的神霄盾。
墨渍撕咬着元尾的肌肤散发出让人作呕的腐臭,元尾身上一阵阵吱吱啦啦的怪声,黑色衣衫下的光滑肌肤快速失去了水分,变成一片片碎屑在元尾的抓挠下掉落,几息之内,他的胸口便已血肉模糊。
元尾吃痛,他忍不住长啸起来。在啸声中,元尾的身体开始抽搐变形,仿佛他的本体并不是人族!
人族的肌肤脱落、金色回形纹碎裂,最终有一层墨色龙鳞显露出来!而元尾的额头莫名凸起,竟然长出两只短短的犄角!
看着自己满是龙鳞的手上指甲尖锐如锥,元尾尖声惊叫:“我、我终究还是条龙!”他惊慌失措,身上灵气迸发,巨大的气浪轰然掀翻了苦宫的屋顶、墙壁,整个茅草屋最后只剩下一面带着窗户的残垣,那一弯新月依然照亮着整个月华高地……
“大人……”易神喻莫名激动起来。
“大胆!你敢迫我显了原型!”元尾的声音变得又尖又细,他抖动身体,那紫色虫毒化为尘烟消散在虚空。下一息,元尾尖细的指甲已经刺入易神喻的头顶。
“易前辈!”鲁贤和鸠季眼看易神喻处境危险,忍不住一左一右冲了过来。其实,即使是元尾显了龙形,他依然无法威胁到易神喻一丝一毫!
“大人!”易神喻却扑通跪倒在元尾面前放弃了抵抗,“大人依然是两万年的渲墨!只要大人能保我第三界万千子民,我易神喻愿意认大人为主!”
元尾看着易神喻,忍不住喋喋怪笑起来,“不是第三界,是帝山界!这帝山界本就是我的,帝山界的一人一魂、一草一木都是我的。除了我,谁也没有剥夺他们生存的权利!”
易神喻低头沉思,最终还是决然点了点头,“即便是这样,也比被人任意轮流宰割的强!我愿意为大人奉献自己的一切!”
元尾大模大样的撤回龙爪,眼看着自己身上龙鳞、龙角慢慢消失,他躁动的心神慢慢平复下来。
“既然你要认我为主,那我命你斩杀丘大同、斩杀阴四殊、灭绝整个苦荫城后自绝天地!”元尾笑道。
“你太过分了!尽管你是渲墨重生,易神喻大人依然可以轻松让你身死魂灭!”鲁贤忍无可忍,他双手抱着巨大铜镜直扑元尾。
“轰!”易神喻挥舞手中画笔将鲁贤打落在地,“鲁贤,你和鸠季也要认元尾大人为主!大人让你们生,你们便生;大人让你们死,你们便死!”
“前辈,我不服!”鲁贤怒吼。
“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