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云异求见!”那腾蛇低声禀报道。
“是云异姐姐来了吗?”石门打开,俏生生的羽鸢走了出来,“这年轻人是谁?”
“嗯,刚才有两个烛阴猎人捣乱,伤了这年轻人的师妹。我最看不过去那苦情的人,所以带他来找大人看看,不知道大人能够将这小姑娘救活!”腾蛇云异道。
羽鸢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史昌怀里的金莺,摇头道:“五脏六腑皆碎,灵脉俱断,这丫头没救了!”
史昌放声大哭,云异刚想制止,石楼厅堂中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云异你不在遮天谷呆着,来这里给我找什么麻烦!你们都给我过来!”
云异不敢多说,带着史昌跟在羽鸢身后进了厅堂。
厅堂中有些昏暗,一张巨大木椅上坐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年轻人。那年轻人一身污浊污浊的黑色,整张脸孔被长发覆盖,只能从头发缝隙里隐约看到一张英俊却惨白的脸。年轻人身上毫无灵力波动,但却释放出一种让人恐怖的威压。
在他身后,一个魅惑年轻女修仙者正在轻轻为他捶背揉肩。
腾蛇云异来到年轻人面前双膝微微一躬,见礼后问道,“大人最近好些了吗?”
“好个屁!老子最近越来越迷惑,我到底是谁?云异,你可知道我是谁?羽鸢,你可知道我是谁?毛喃,你又知道我是谁?”年轻人一连串的问着。
“你自然是我的元尾大人!”云异媚笑道。
“当我以为自己是元尾时,有个声音在我耳边提醒我叫渲墨!当我以为自己是渲墨时,却又有个声音在我耳边提醒我叫元尾!你可知道,那两个声音都是我!”年轻人的嗓音沙哑又浑浊。
这自然就是突破凝魂境后的元尾。
渲墨的魂魄早已消失在虚空,从另外一个角度讲,他已经彻底重生。只不过,重生后的他依然纠缠在前生与今世的冲突里不可自拔。
元尾觉得无趣,又像是突然发现了史昌,“你是谁?为何又抱着个死人?”
史昌将金莺轻轻放在地上,而后双手呈上流炎果,“晚辈燕郡城寻源宗弟子史昌,不久前晚辈与师妹金莺在南蒙荒原历练时无意发现了这枚流炎果。就在晚辈摘下这枚果实后,三个年轻人自称烛阴猎人,他们杀死我师妹还想抢这流炎果……”
“流炎果?”元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史昌面前,他用手指捏着流炎果细细打量,“果然是一百年前见过的那种流炎果,一百年,一百年已经过去,我已经变得不再是我,木茴,你还是你吗?……”
想到神往,元尾神识里慢慢滋生出一股刺痛,他使劲摇了摇脑袋,低头看向史昌,“这流炎果我要了,你想要什么?”
史昌伏地大哭,“晚辈只求前辈能救活师妹,除此之外,晚辈别无他求……”
元尾眉头一皱,“你师妹ròu_tǐ已毁,不过她的魂魄还未散去,可惜只是尚未凝聚的魂影……我可以将她的魂魄暂存灵器中。等你突破凝魂境时,可以助她修炼,甚至还可以替她找一个躯体!”
史昌大喜,他连连磕头道,“一切都由前辈做主,只要能为师妹留一线生机!”
元尾一手凭空取了史昌背后的铁伞,又往铁伞中注入了一些灵力,直到铁伞散着青光颤抖不止。铁伞青光越来越盛,整个灵器品阶更是不断提高,短短几息之后这把二品阶的灵器竟然被元尾锻造成一个三品阶灵器!
元尾伸手在金莺身体上空凭空抓了一把,一股淡淡的金色魂影从金莺身体飘出凝聚在他的指尖。
元尾将铁伞撑开,又将金莺的魂魄放入伞中,这才收了铁伞交还给史昌。
“你师妹的魂魄已经暂存伞中,之后的一切会怎样,皆取决于你自己。因为你是燕郡城故人,我就提醒你一句,你师妹已经成为你灵器中的器魂,这把铁伞的威力大增,但是每次使用都会损失你师妹的修为!你们何去何从,也由你来决定!”
“多谢前辈,不知前辈高姓大名?史昌以后定要以死相报前辈大恩!”
“我?我就是你们所说的哑掌柜!”元尾笑道。
史昌千恩万谢,这才离开了北角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