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跟她出逃的小鬼不知怎的,他却没有和自己一样魂魄附到别人身上,与地府做小书记之时还是一般无二。
单单却只是自己的魂魄附到了这个刚死去不久的女子身上。所有的一切转换得太快,她还来不急想,来不急去问。
以她现在的这个身份,居住在这个家里需要去适应很多人和事。这所有的一切,对佟罗月一个从前做惯以一个卑微的庶女所处事的人来说,学习这些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且这个家里人员众多,异常繁复,佟罗月得学会去认人,白天至少以她现在的身体还要睡眠上休息三四个时辰。外面阳光太刺眼,也许是地府走了一圈后留下的后遗症,使佟罗月害怕见阳光。
所以她与人接触的时间减去睡眠,梳洗打扮吃饭走路,再到这个身体的祖母那里去一回,请个安,就剩下不了多长时间了。
晚上她倒是有时间,可人家都是要睡觉了。佟罗月只得自己呆在寝房里,请上几个丫头过来在她这里打个牌,自己坐在一旁,或是也凑上去摸个牌九。
这些丫鬟以为她是想学,倒也教的起劲。
这样一来,这几个丫鬟话匣子就开了,她就坐在一旁,把她们之间说的这些个事暗记熟了一半。
记熟的大都是婆子,丫鬟,名叫什么,在哪里供事,主子是谁,一个月有领多少钱,现是几等丫头,几等掌事。
光这些记下来,她都忙到现在,还要每天抽出时间叫那地府小书记过来,不然他就要闹出事。
今天因由她自己也不舒服一整天,又是阳气最盛的一天,不过估计这家伙早已等得不耐烦,但既然她出得院门没在门口见到他,那就是他还能忍得。
那她就先把眼前的事做了再去应付他也不为过了。
……
何况现在佟罗月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做,对家里的这些明争暗斗她是没兴趣去参与其中,只要能让她尽量适应过后,能过了这段时间就成。
一个月前,那晚离佟罗月回到这个家里还没几天,当她还处于重生到了个世界,能在阳光下说话走动,处于激动又迷迷瞪瞪不敢相信之时,这个身体的父亲过来了。
他先是进得了她屋里,冷冰冰的一张脸上看不出来什么表情,这个佟壶恩,佟罗月这个身体的父亲,谴退了几个房里端茶倒水,正要侍候他的丫鬟。
但接下他却并没有马上就表明来意,只是略带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徘徊了一圈。
佟罗月突然感觉到这静谧的房里有丝压力,让她喘不上气,就像是又回到了前世一般,在自己面对家里的嫡母和亲父的时候,让她感到总很是不安,有丝紧张在里面。
佟罗月当时不自觉的就搓了手心里的汗水,这是她前世就养成的习惯了,佟罗月慢慢地有些不小心流露出前世的胆怯来。
佟罗月对上了这个父亲,如今是她的父亲,佟罗月静静的站在他的下首,不知道今天这个身体的父亲来找她是为了什么?
这是这一个月来,佟罗月第一次,如此这么近的距离见到这个身体的父亲,其实她是很感激能够借用他女儿的身体重生过来的,所以在无意识之中,佟罗月是对这个板着一张脸的父亲,很是感谢的。怀揣着前世对自己嫡母般的感恩,小心谨慎的去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