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一分钟的时间,那个小屋子竟然整个儿烧了起来,不仅是这一个屋子,甚至连带着周围的许多房屋都已经开始燃烧了。

此时,整个村几乎都乱成了一窝蜂,人们争先恐后的从自己的家中出来到河里取水救火,人声鼎沸,嘈杂的声音逐渐淹没了屋子里面那个女人和黑脸汉子的对话。

此时,那间屋子已经要塌下来了,但是屋中的黑脸汉子却根本不想要出来。我看到他摇摇晃晃的走到了一旁,拾起地上引燃整个村子的那根蜡烛,然后嬉笑着将蜡烛从烛台上拔了下来。

而后,汉子将那个烛台握在手里,猛然用力一下下狠狠的刺向那个女人!

女人的脸不一会儿就被那个男人刺的稀烂,几乎成了一个硕大的血洞,脖颈之处几乎都要被男人割断了,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肤还连在一起,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脑袋。这个女人到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生命的迹象,但是她还在不断的撕扯着自己的肚皮,几乎要将所有的内脏都逃出来一样。

看到这里,我意识到整个村子的火焰跟这个女人一定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如果不阻止她的话恐怕村子就要付之一炬了。虽然我不明白女人为何对这个村有着这么强的怨念,但是毕竟村子里有那么多条人命。

只是有一点我始终不明白,因为这个村子位处山间,清晨和傍晚的时候都湿气很重。

像是今天黎明的时候我送那女人去看尸婆子那里,女人和我的衣襟就都被露珠打湿了,这样说来那房屋的木梁和屋顶上的稻草也应该是湿的。既然如此,就算是湿木头能够勉强燃烧,也会有大量的浓烟涌出。

只是我既没有看到浓烟,也没有闻到烧焦的味道。

不对劲儿......我在心里对自己说道,这恐怕是女人的一个障眼法而已。我默默的催动了往生簿的口诀:”天杀归天,地煞归地,年杀归年,月杀归月!请尊助我杀天杀地杀人间!”咒语一出,我手中的生死笔登时涌出了一阵耀眼的赤色光芒,随即,我的眼前一阵晴明。

原来所谓着火根本就只是一个障眼法,这村子根本连半点儿火星都没有,但是沉浸于幻觉之中的人们都以为火势很大,而且都很惊慌失措。我看着疲于奔命的劳苦村民,心中很是诧异。首先,要激活这样大的一个幻觉是要耗费多少力量我不得而知,但是这女人要是想报复黑脸汉子一个的话,又为何要殃及那么多的村民呢?

想到这里,我终于还是冲进了屋子里,一脚将黑脸汉子踢开,那个已经失去生命迹象的女人便暴漏在了我的面前,她的双眸已经被烛台刺破,昏黄的组织液从女人的眼框之中流出来,染湿了她的胸口和脸颊。女人咧着嘴,冲我笑着。

“不管是处于什么原因,你都给我转世去吧。”我抽出生死笔直指那个女人,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女人却一点儿都不惊慌,甚至是一副厌恶的神情望着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护着的那些人,其实再是最肮脏最令人厌恶的。”

女人说完,突然翻了个白眼,随即开始抽搐。我看到似乎有一缕烟尘一般的东西从女人的口鼻之中溢出,从屋中溜走。她的动作太快我根本来不及阻止。想必那就是控制着这个女人的鬼魂了。它溜走之后,女人迅速的恢复了直觉。

恢复了意识的女人异常的痛苦,我看到她低下头似乎想要用自己空洞洞的眼眸望一下自己的身体,可是从那两个黑洞之中再也无法映射出一点点的光彩和影像。女人抽搐了一下,口中涌出了些许沾染着血沫儿的粘液,之后便没了动静。

她死后,黑脸汉子也缓缓放松了下来,他身上的汗水多的像是刚从河里打捞上来的一样,而且脸色苍白,一点儿都不比已经死去的女人强多少。汉子盯着地上的女人尸体,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随即昏死过去。

那个夜晚,整个村子都很是慌乱,当人们终于发现那所谓的火焰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够用水扑灭的时候,惶恐而又无奈的人们找到了我,想要弄清楚这事情是否是妖物所为。我没有回答,只是脸色阴沉的问道:“那个男的之前是不是娶过一个婆姨?事情是怎么回事?”

一听到我这样说,村民的脸上都露出了一种讳莫如深的神色,但是我告诉他们如果不说的话火就不会灭,所以刀后来还是有人告诉了我事情的真相。那个汉子在十年之前的确是娶过一个婆姨,但是那个‘犟女人’太不听话。

那个女人不是村里的人,而是县城里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儿,从小过的就是养尊处优的生活,想来也是没经历过什么难处。后来不知道为何被拐卖到了这个穷乡僻壤里面,当时黑脸汉子是全家最勤奋的一个,他拼死了干活儿也不过是想要娶一婆姨回来。

这个村子的大多数人,都是前半辈子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日子,等到好不容易有了点儿钱,就统统交给了人贩子,拐来的女人,都是要被软禁起来,生孩子。基本上所有的女人来了只要还没有生过孩子,就是被二十四小时轮番监管,白天过的像是做牢,而晚上则是跟那些丑陋的村里人同房。

生过孩子的女人,不管是不是情愿的,都会多多少少顾忌到自己的孩子,然后决定留下,当然也有例外,那么就会继续被监视,生孩子,直到女人认了命,不再抵抗的那一天。

大多数被拐来的女人都是附近山村里的,反正也是要下地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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