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发现我从来没有这么迫切地想要知道社长的身份过。
没有名字,从认识社长到现在,我都不知道社长到底叫什么名字。
拥有符文,杀鬼的,加速的,能够看见鬼的--社长说那张符一直被他带在身上,甚至就连睡觉也不取下来,不然被怎么杀死的都不知道--等等等等,即使告诉我说他祖上就是捉鬼的,也不能让我完全信服。
更加怪异的是就连我的不怎么灵便的阴阳眼也在社长身上混乱过。
对了……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我开始一一回想,从认识社长到现在。
第一点……关于李婶。
社长告诉我说衣服上的骷髅头是通信器,但是,我记得当时他不在身边,却知道我的危机,甚至还可以明确地发出指令。难道骷髅头可以兼并摄影?这是不可能的啊。
第二点……关于青墨。
在最后要离开的时候社长说要去清理,清理什么?明明那是警察的工作。看见他把宁萌吞下去暂且不说,为什么当时我感觉他在生气?为什么而生气?甚至说到现在我都想不明白。
第三点……关于镜中戏子。
疑点最大的,就是那个像死神一样的社长。那么冰冷,并且……那么邪魅。如果说这个才是社长本来的面貌,那平时的社长,为什么要伪装成一个白痴?
第四点……关于鬼母。
社长答应帮助鬼母寻找鬼子,那么索要的报酬是什么呢?现在想来的话,应该是鬼母的身体吧?算来是第二次看见社长吞掉其他鬼物了?那么社长要吞掉他们干什么呢……维持自己的生命吗?是这个样子的话,岂不是能够证实上一个疑点--社长,不像表面上那么单纯?
第五个疑点……关于李承冉。
社长是在最后我要死掉的时候才出现的吧?并且在他出现之前我就是半昏迷状态了。当时他在给我做人工呼吸--不许笑--为什么在他靠过来的一瞬间我的脑袋就清醒了?现在想来,貌似他输送过来的氧气也不是那么精纯……
最后一个疑点……关于孤儿院。
也是最后才出现的社长,怪就怪在他说是跟踪我到这里来的,第一,为什么跟踪我?真的是太无聊了?第二,他怎么来的?他没说自己坐车过来的吧,并且记得在出租车上晃来晃去的我曾经好几次看向后面--我坐车的怪癖啊,小时候看太多警匪片养成的--也没有看见任何车辆跟在后面--毕竟孤儿院所在的郊区太过荒凉,在前年唯一剩下的一个村庄也是被公正--无私--伟大--的官员友好--善良--轻声细语地劝--走了的。难道社长是跑过来的?怎么可能!
综上所述……社长,不像是个正常人类的样子。
貌似……更想将社长了解清楚了啊。
我松开了抱住膝盖的双手,磨蹭着慢慢爬下了床。
“阿夜,你要去哪儿?我陪你去。”从旁边伸过来的手是严浩的,暖暖的,稳稳地把我扶住了。
陪我去……是在担心我要去后山么?那他还担心对了。
我就是要去山里找社长。
无论找不找得到,亦或者无论社长在没在山里面,我都要去。
就当是……给自己一个心灵安慰?
甚至说,我还在想,即使社长死了,我也要是第一个看见他尸体的人。
“,陪我来吧。”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了门口,我头也不回地抛下了一句话,然后身后就是严浩的一声“呃”。
晚上的寺庙很安静,只有在那座最大的殿堂里还有隐隐约约的吟颂声传来。
撇着嘴角,我转身就朝着后山走去。
山里很黑,还好身上的手机还可以照明。但即使有了手机的照明我也只能看见一米之内的东西。
我摸索着山路两旁的树,慢慢地顺山而上。啥?我为什么不喊一声社长?你傻啊,山里那么多野兽,引不来社长引来了野兽就够我玩儿的了。
多少命都不够他们啃的啊。
尽管有了手机的照明,我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害怕。
越害怕越容易发生事情,在我毛骨悚然的时候我的脚边突然窜过了一只小小的啮齿类动物,毛茸茸的身体蹭过我的鞋面的时候我差点尖叫出声,一个踉跄之下,我直接仰面朝天地倒了下去。
我了个去……不带这么玩儿的……
还没等我摔成个王八,有一双手就抓住了我的衣领,随即把我拖了起来。
在我尖叫之前他就走到了我的面前,叹着气说:“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单纯地去上厕所啊,阿夜。”
是严浩。
干笑了几声,我挠挠头表示自己不好意思。
看得出来在某些方面还是严浩要细心一些。比如说他带了手电筒,再比如说他带了防身用的刀。
在他把这些东西都从兜里面掏出来之后我就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小叮当了。
“说来,阿夜。”山上很寂静,虽然听不到细微的脚步声,但是我还是听得到严浩感情复杂的声音,“社长是什么人啊?”
什么人……我顿了顿脚步。
“没算错的话,你和他才认识不到一年吧?”严浩回过头来,淡淡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我才发现安静下来的严浩和社长有的一拼,“为什么为他这么拼命呢?”
拼命?有吗?我有些纳闷儿。无非就是大半夜为了找到社长而爬到有很多野兽的深山里来而已啊,再说这也是我在散心啊--虽然地点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