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地方……真的有社团存在吗……
我扯了扯嘴角,迈步走进了这个破破烂烂的屋子里。
很黑。
若不是有早就锻炼出来的在黑夜里也能看见东西的能力,估计一进门我就撞在那个巨大的骷髅架上了。
难怪被叫做最恐怖的社团啊。拿一个骷髅作为开门吉祥物……不把来的人都吓跑才怪呢……
没人么?我顿住脚步,迟疑着要不要继续向前走。
“啊啦啊啦,有人来了诶!”忽而一个欢喜的声音从我耳边传来,有些刺耳,随即,我就看见我的眼角有一个白呼呼的人影扑了过来。
我果断一侧身,一脚蹬在了那人影的腰上。
“哎玛!!!”那人影一声惨叫,一下子冲着那同样堆满灰尘的桌子倒去,打翻了那上面一盆子的眼珠子,眼珠子咕噜咕噜地滚落一地。某一个滚到我脚下时,我啪叽一声把它踩碎掉了,眼白和血液溅了一地。
哪儿买的啊……做的这么真……看见这一盆子的眼珠子,即使没被骨架吓到,也会被这盆白花花的眼珠吓个不轻吧。
“开灯。”我盯着那个人影。
“灯?”他愣了愣,忽然反应过来,尴尬地笑了笑,“电线早就被我搞断了啦……”
我扯扯嘴角,转身朝着身旁的沙发走去。拍干净了那上面堆满的人骨头,我侧身坐了上去,顺便抬头继续盯着那个白呼呼的人影。
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他是个男生,利索的短发齐耳,脸色……好像有些变态--不是病态,就是变态--的苍白,有点不像是人类该有的肤色,那双漂亮的微微弯起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光,异常鲜红的嘴唇边挂着一丝傻乎乎的笑容。
一眼看去他仿若是一个儒雅的唇红齿白的白面书生。但刚刚他的举动让我彻底否定了这一个想法。
我和他就这样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好久。
“你很闲?”还是有些耐不住黑暗,看着就快要睡着的他,我不耐地开口问道。
“啊?”他猛然惊醒,瞪了我半天才忽然反应过来,连忙从抽屉拿出一张纸一支铅笔,“啊啊啊,对了对了,差点就忘记了,你就是昨天打电话来说要入社团的人吧?嗯,听声音那么脆,没想到人看起来……挺粗啊!”
我抬脚就准备踹过去。
“啊,我……我是说你长得很勇敢啊!”他舌头打结了,我听得出来,“不、不对……算了不纠结这个问题了。那么,你的名字?”
我咳嗽了一下,慢慢地说:“夜……疯子……”
我看见他手中拿着的铅笔笔芯瞬间断裂。
好吧,我承认这个名字的确不好听。我是个孤儿,这个名字是我亲--爱--的院长给取的。据说我是在晚上被发现的,据说被发现时我八岁,据说当时我在和空气说话。然后,我的名字就被敲定了。
夜,疯,子。
若不是那缺心眼的院长三周前挂掉了,我真的很想抓住他的衣领大吼:你让一个十八岁的女孩说出她的名字叫夜疯子的时候情何以堪啊混蛋?!
“好……好吧,阿疯啊,”在他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就一脚踹过去了,“那么,你加入我们鬼报社的原因是?”
你们……听说鬼报社只有你一个人好不好……
我迟疑了片刻,还是找不到语言来组织。
我并不喜欢灵异事件,相反我甚至很厌恶它们,但我注定是要接触到它们的,因为我的这双奇葩的眼睛啊。
我的眼睛出了问题,常常看见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但有时候它们又会突然消失。长大一些我从院长那里知道了阴阳眼这一概念。说是……与冥界相通的渠道。但是……说不通啊,为什么有时候我就看不见那些东西呢……
在我的记忆里,我甚至曾经有两年的时间都没有看见过任何灵异物体,就在我以为之前所看见的东西都是我的幻觉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那种东西--然后我脑袋一抽就和它对话起来,然后院长就发现了我,然后我的名字就成了夜疯子。
总之就是因为经常看见那些东西,我才慢慢对灵异事件感兴趣的--或者说对破解灵异事情感兴趣。
“啊啦?你怎么不说话啊?”他一挑眉,傻乎乎地一笑,“你的舌头被咬掉了吗?”
我疑惑地抬头看了看他。
“就像这样!”话音刚落,从他的嘴里猛然蹦出了一截沾粘着黑色血丝的断舌,被那漆黑色的血液直直地喷向了我。那断舌还没来到身前,那股恶心的浓重血腥味就先冲入了我的鼻腔。
在躲开之后,我就一脚踹在了那神经病的脑袋上。
“哎玛!”然后又是一声惨叫。
再次变回了原来的姿势之后,那神经病脸上多了一个黑色的脚印,在他苍白的脸色的衬托之下,异常显眼。
“不玩了不玩了……总之你过关了!恭喜你成为我们鬼报社的第三百二十四个成员!”他的声音像之前一样欢喜了。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也叫做疯子。
“三百二十四……”我环顾四周,没看错的话……四周没有人,也应该没有鬼。就只有我的面前有一个神经病。
“噢,你不用找了,他们全在东街44号。”他无耻地笑着。
墓地……我扯扯嘴角。都死掉了……谁信啊……用这种方式测试的话,难怪被誉为最恐怖的社团啊……这社长--应该是社长吧--也太无脑了点吧?
“无论怎么说呢,”他笑着说,“我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