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白依璇悄悄走进韩逊的寝宫之中,上下找了一番,终于找到了虎符的所在。没想到韩逊离开竟然没带如此重要的虎符,白依璇意外之喜。
“有了这虎符,整个北越就是我的天下了。”白依璇心中暗自高兴。
第二天一早,她就以韩逊的命令传令下去,令兵部尚书康元达负责民间征兵一事。本来康元达就忐忑不安,既担心陛下怕了纳兰夜,不管政事,又担心北越将士节节败退,最终灭国罪名会落到他头上。如今一听白依璇的话,也没有多想,只当真的是陛下想通了要振作。
只是经过三月的战事,北越的老百姓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更多的是担心北越迟早会被西楚吞并,因而根本不愿意去送死。
有钱的出钱免役,无钱的举家潜逃,只剩那些不上不下的,被一纸征兵令弄得妻离子散,父子分离……一时间,北越民间人心惶惶,怨声再造,纷纷痛骂先帝当初不该侵犯西楚,以至于如今得到了灭国的下场,却报应在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身上。
整整半月,征兵令下了之后,才征集到不到三万人,其中大部分还是强行拉来,多是十五六的少年,不然就是四五十的年迈者,病弱者。但康元达也没办法了。
看着征召名册,康元达手都在抖,他知道若是将这样的士兵送去打仗,只怕有多少死多少。如今西楚气势如虹,出师有名,而且之前还各种利诱,拐走了北越几万百姓。北越自六年前大败后就一蹶不振,如今更是雪上加霜,哪里还是纳兰夜的对手?
若是陛下能不惧一切,和纳兰夜殊死一战,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可现在……
一想到躲在后宫中,不见人也不上朝的陛下,康元达想死的心都有了。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尽力自保了。至少北越真的到了灭国那天,罪名不要加在他身上,他可不想遗臭万年。
很快,康元达将名册报了上去,还写了一份花团锦簇的奏折,说北越民众义愤填膺,恨不得出一份力为国效忠,目前已经征集到了五万人,还在继续征兵,请陛下立即下令,应该如何对抗纳兰夜的进攻。
……
夜晚,薄雾笼罩着皎洁的明月,塞外是一片铺得厚厚的白雪世界。
凉风侵袭而来,让在军帐中的将士们不由得瑟瑟发抖。好在因为前段时间的军需案,朝廷已经立马运送来了上好的冬衣,冷虽然冷,但还能坚持。
“王爷,您先睡下吧,这会子都这么晚了,明天还要往前继续进攻呢。”袁兴进来劝说道。
纳兰夜揉着太阳穴,桌子上摆着的是洛青鸾给她写过来的信笺,每一页纳兰夜都很是珍惜的珍藏着,他现在看不见洛青鸾,只能借这些书信来暂缓相思之苦。
“本王不能睡,夜晚最是危机四伏的时刻。说不准北越的大军会狗急跳墙,连夜突袭,这突击的伎俩可不只有咱们会。”纳兰夜说道。
韩逊的手段非凡,虽然他如今不在北越,但不免会手段提前布置下什么,他不想有万一,必须尽可能小心。
而且韩逊这个人诡计多端,这次前去西楚,只是绑架了洛青鸾,目的不就是要向他示威?说不准来个什么空城计,让自己掉以轻心,万一功亏一篑,到时候他还有什么脸面回去见洛青鸾?
袁兴听纳兰夜这样说,内心自责,俯身说道:“对不起,王爷,是属下太掉以轻心了。”
“无碍。”纳兰夜抬了抬手,喝了一杯提神醒脑的茶,说:“你先传令下去,让各个巡逻查夜的将士们都打起十倍的精神,千万不能松懈警惕,一定要把咱们的阵营给看稳了,也能出任何岔子。还有,轮岗的也要安排好,不能让士兵太过劳累。”
“是,属下一定让各位将士们好好守住阵营。”袁兴低头回答。
纳兰夜见他警惕十足,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嗯,先下去吧,有什么情况记得及时来向本王汇报。”
袁兴听命离开,纳兰夜让人重新给军帐里面点了一盏灯,兀自坐在桌前,翻阅着洛青鸾的信。
此刻才知道什么叫做相思断肠,才明白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纳兰夜用手托着头,一时间觉着有些乏了,方才走出军帐外头散散心。
这琉璃白雪让人更加肝肠寸断,混混沌沌的从天上落下,飘落在狐皮大氅上。没一会儿的功夫,白雪覆了青丝,他不禁伸手接下一片缤纷的雪花,任它在温暖的手心里头化成雪水,也不知道洛青鸾怎么样了……
纳兰夜渐渐地有些出神,这时候一位将士突然来报:“报告王爷,我方探子带回来消息,兰和与安庆两城似乎在集结兵力,意图联合对抗我们。只怕再有两日就会出动,朝常远城进攻了。”
“什么?”纳兰夜的神思在这一刻被拉了回来。
他立刻恢复了往日的沉着自若,不再去想那些儿女情长的事情。
“好!本王就知道战事没有这么简单。”纳兰夜攥紧了拳心,眸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立刻传令下去,各小队集合,守在城外,随时准备迎战!”
“是!”
……
楚王府内。
风未定,雪仍飘。
黛月坐在院子里已经哭成了泪人:“都是我不好,要是我当时求着小姐带我一起出去的话,小姐也不会失踪不见。”
许莲见她哭的这么伤心,尽管自己心里也着急,忙上来关心道:“黛月,你别哭了,那韩逊阴险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