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次潜入西楚,陪同韩逊算计洛青鸾,引发后续一系列的危机,白依璇即便返回了北越,也没有一刻安心的时候。因为上次计划失败,韩逊并没有掳走洛青鸾,空欢喜之下,韩逊迁怒于白依璇,一时失手打伤了她。但终究二人已经纠缠甚深,白依璇毕竟已经是韩逊名义上的皇后,虽然二人貌合神离,但韩逊依旧还是带着白依璇败兴而归。整整半年,韩逊都处于情绪不稳,喜怒无常之中。他一边派人调查洛青鸾的下落,一边将怒意发泄在群臣身上,导致朝中人人自危,人心惶惶。恰好此时,北越境内最大的澜沧江泛滥,河堤决口,吞没了两岸的农田,淹毁了方圆几百里范围的郡县。韩逊大怒,当即抄斩了受灾最重的华阳郡郡守蒋广,并排除钦差前往赈灾。后宫,白依璇又恨又怒,伤势反复,一直未好。恰逢南魏国派出使者带来物资救助北越,得知了白依璇的情况,南魏帝念起了曾经爱女膝下承欢的情形,一怒之下让使者带走了救济物资,并勒令北越帝好生对待白依璇,否则兵戎相见。这事导致韩逊和白依璇关系更差,但表面上却不得不做出和睦的姿态,为了缓解国内灾情,韩逊上书南魏帝,两国结盟永世交好,白依璇永远都是北越国的皇后。南魏帝这才缓和,重新援助了北越的水灾。这一耽搁,等韩逊的人终于发现洛青鸾的下落,她已经回到了西楚。而纳兰夜率兵围城,夺得西楚军权,同时西楚新帝登基,更改国号,等韩逊又空闲下来,还没有轻松多久,没想到就遭到了纳兰夜挥军北上,势如破竹的进攻。才经历了水患,又杀了一批贪墨污吏,北越朝中人心不稳,户部空虚,一时之间竟然连军饷都凑不齐。韩逊无奈而暴怒,只能打开内库,拿出自己的私银代替军饷,同时全国征兵,当这一切还没有完成时,前线再次传来消息:边城夙阑已被西楚占领!这一下,整个北越群臣都慌了,纷纷建言要么求和,要么迎战。以一众清流御史言官等为主的主和派,纷纷上书韩逊,说若不是韩逊肆意妄为,故意潜入西楚偷袭楚王纳兰夜,就不会遭到西楚这么快的反击。西楚战神纳兰夜的二十万大军来势汹汹,只怕这次是来报仇的。韩逊听了大怒,虽然他也知道这很可能是事实,但一想刚愎自用的他如何会承认自己的过失?一想到众臣子竟然敢说他的不是,若非是在这关键时候不便杀人,只怕他又要砍掉一批忤逆他的人头了。以兵部尚书和刑部尚书为首的一派主战,说西楚和北越的仇恨由来已久,已经不可能调和。纳兰夜这次率兵北上,摆明了是想彻底灭掉北越,若是不奋起反击,北越只怕就此灭国。想要战,粮草军饷等一应军需却是难题,才经历了水患,北越国库早就空虚,若不是南魏救助,只怕度过水患都困难重重。一时间,韩逊头疼欲裂,彻夜不眠。就在韩逊最头疼的时候,白依璇仿佛忘记了曾经被韩逊重伤的事,主动求南越帝相助。很快,一百万两白银的援助到达,韩逊第一次真心感激白依璇。但此时前线又传来了紧急军情,纳兰夜的军队竟然攻破了沭阳城,派去支援的第一批大军再次被纳兰夜打败,五万大军溃败逃走,八百里加急火速求援。韩逊没想到纳兰夜的反击竟然如何猛烈,但他从来没有想过投降,加上他一直视纳兰夜为情敌,越发想要报复。已经顾不得后果了,韩逊正想倾国之力全力迎战,没想到白依璇来了。“韩逊,你要冷静,对付纳兰夜可不是人多就能战胜的。”幽幽的声音回荡在宫殿中,显得阴冷而回荡,平时素来不喜欢看见白依璇出现在眼前,但自从上次白依璇主动找南魏帮北越度过水患,韩逊再看她,眼里还是多了几分耐心。调养了几个月,白依璇的伤势基本已经愈合,但脸色却始终苍白。加上以前被洛青鸾毁了面容,满脸的疙瘩即便消除了也留下抹不去的印痕。白依璇轻纱遮面,勉强挡住,越发让韩逊看不透她。“你来做什么?”并不觉得白依璇这次还要帮他,韩逊脸色有些僵。面对白依璇,韩逊的心情永远都是复杂的。这个女人和他一样,心机深,手段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若非她已经是北越的皇后了,和他的命运捆绑在一起,只怕她会毫不犹豫的也杀了他吧?总算关键的时候,白依璇还知道轻重,只是前不久的水患白依璇才求了南魏帝资助,纵然现在韩逊知道情况紧急,他也说不出让白依璇再帮忙的话。况且,上次南魏帝的一百万银子资助,也不是北越白得了的。各种贸易关税,和后期的物资回报加起来,基本也差不多一百万了。算起来,北越并没有得到南魏多少好处,不过是提前借用罢了。就算这一次白依璇能够说服南魏帝再次帮助北越,韩逊几乎可以想象,只怕他要付出绝大的代价,才能争取到南魏的帮助。否则……面临犹如杀神的纳兰夜,只怕南魏也是心虚的。即便面对韩逊,白依璇也始终带着面纱,语气阴冷:“和纳兰夜斗了这么多年,明面上、背地里都接触过无数次,你想一想,有几次是在纳兰夜面前占了上风的?如果这一次你还是倾尽北越的全部兵力,正面抗击纳兰夜,结果怕是现在就能预见。”“怎么,你是说朕注定了会输给纳兰夜,北越会国破是不是?”韩逊顿时怒了。本来想着白依璇上次的恩义,他想对她好一些,但只要听她一说话,那种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和无视就让韩逊控制不住怒火。就算输了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