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一顿,白姬继续道:“恐怕太子身边的奸人也是尹婕妤安插。所以潘大人想请姑娘出面,留下四殿下在临安,也好遏制尹婕妤姐妹的进一步举动。”
说罢白姬略带紧张的望向沉默不语的龚玥玥,心下紧张不已,等待着她的回音。
未料此时突然有着暗红莲蓉宫装的侍女前来,娇滴滴的声音淡然划破内殿的沉寂,“王妃,四王子回殿了。”
白姬淡笑着回首看着垂首敛眉的侍女,和悦道:“你下去吧。”
别转脸儿继续望着不语的龚玥玥,白姬忍不住轻声道:“姑娘,我知道姑娘不愿与四殿下有任何牵连。但,名义上你们始终是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姑娘为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说完,白姬犹疑着转身静静离去,方走到内殿入口,偏巧与缓缓而来的赵长垣碰到一处。
打量着他面如冠玉的英俊脸庞,白姬心中忍不住思绪万千,“看他这般模样,与我们姑娘倒真是一双佳偶。谁知道……”
“不得所爱,我亦是如此。”龚玥玥这句略带凄然之色的话语这几天来总是不自觉地回响在赵长垣颇为不宁静的心湖内。
不知道为什么,龚玥玥的影子总是与杭微的容色交替浮现在赵长垣脑海中,两个同样清瘦而又美貌的女子。
龚玥玥清洌的气质和清冷的神色在不经意间触动了赵长垣心内最柔软的地方,这样的深秋雨季中,他终于按捺不住,于是便撑了油纸伞,缓缓地步入她居住的地方。
遥遥地,龚玥玥颀长的袅娜身影柔柔地跃入赵长垣深邃的双眼。鹅黄色的缎衣上清晰的勾勒着傲霜的雪菊,一朵朵皆绽放着不同的姿态,衬着龚玥玥卓然独立的性子,倒是相衬的很。
犹疑着,凝神看着窗边那个望雨神痴的她,赵长垣安静道:“你也爱看雨?”说话间他慢慢地朝西虹窗走去,在她身旁停驻了脚步。
过了良久,龚玥玥方才清声道:“嗯,李义山诗里写,留得残荷听雨声。灵犀宫中没有粉荷,但配上南诏梧桐,倒别有一种瑟索味道。”
细看她精致的荷瓣小脸,两弯娥眉微微扬着美好的形态,悠长妙目内波光晶亮清澈,薄薄双唇抿着一种清丽。
听着她清越的声音,赵长垣心下也不觉温柔起来,温柔道:“我素喜秋天,又特别喜欢细雨,每到微风细雨时,撑开一把油纸伞,看西湖一汪滟潋池水,这样的感觉实在太美妙。”
听到此,龚玥玥突地咕咕低笑起来,这一笑倒把沉浸在美景中的赵长垣笑得不自然了,疑声道:“公主,你这是……”
轻笑着将清澈的眸光抚上赵长垣温柔的面孔,龚玥玥因笑道:“我只是没想到,那晚扬言定要杀了我的那个你,原来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听到龚玥玥提及那夜的事,赵长垣白皙的面孔霎时泛起彤红,深邃的双眼也蒙上一层清晰的歉意,凝望着轻笑着的龚玥玥,轻声道:“还请公主原谅我,那晚是长垣太过鲁莽,一时情急……”
龚玥玥尖俏的指尖突地附到赵长垣唇边,轻摇螓首,龚玥玥眸光晶亮,稳声道:“自现时起,那日之事就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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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提起了,我懂得你担忧杭微的那份心意。”
略略顿一顿,龚玥玥轻敛了笑意,安静地看着赵长垣,低声道:“你这一次,不能去出征!”
未看到龚玥玥担忧的神色,倒是悬挂在她鹅黄的衣襟前那只古朴可爱的褐色陶笛吸引了赵长垣全部的注意力。
“不得所爱,我亦是如此。”这一句话又突地隐隐跳跃在赵长垣耳畔,想到家宴那晚龚玥玥因自己欲碰这只陶笛而大变的神色,赵长垣似乎察觉到什么,或许,它是某个重要的人赠予的也未必。
恍惚间龚玥玥清丽的容色跳跃在眼前,赵长垣忍不住暗想,“如此聪慧可人的女子,不知是什么样的男儿能入得了她的眸子。”
“嘿,想什么呢!”龚玥玥轻笑着在赵长垣深邃的双眼前挥着纤长的手指,咕咕的笑声欢愉的跳跃在内殿。
守在外头的侍女们面上亦是蔓起浓烈的笑意,低低语道:“四王妃平日容色总是冷冷的,四王子一来,就不一样了。”另一个年长些的侍女笑道:“听着这笑声,灵犀宫里也有生气多了。”
这厢吴皇后正慵懒地斜在紫檀凤羽贵妃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与烛光下做着针线活儿的六合说着话儿。
闪着明亮光芒的烛火间突然爆起一朵清碎的灯花,六合不觉抿唇一笑,轻声道:“灯花爆了,娘娘怕是有喜事要来了。”
那端的吴皇后闻言却轻叹一气儿,拔弄着食指上硕大的一枚多宝晶戒指,叹声道:“哪里有什么喜事呀,恐怕倒是个多事之秋。”
情知她在为尹婕妤凛厉的夺嫡攻势而烦忧,六合不觉噙着笑,和缓相劝:“娘娘不必烦心,小人鬼魅是登不了大雅之堂的。”
吴皇后正待发话,耳畔却传来欢喜的一声:“皇后娘娘,四王子与王妃来探望您了。”
忍不住面上堆起一缕和缓的笑意,吴皇后眸子中泛起清澈的光芒,眉间也聚拢了多日未见的喜悦,连声道:“快让他们进来内殿!”
见主子神情欢喜,小宫人亦是满面带笑,应着声小跑着出去回话了。
吴皇后立时起身,面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急声向六合道:“快,替我梳梳鬓发,长垣他们马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