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料龚玥玥缓缓摇头,俏皮道:“我从前住的少嫔馆遍种湘妃竹,甚是可爱。如今灵犀宫内都是桂树,倒别有一番风味,若是真的种了别的,倒显得突兀了。”
赵长垣温柔看着龚玥玥净白面颊上由衷的笑容,忍不住暗想,“看她的容貌身段,倒与杭微长得有三分相似。只是她的眸子要更为清澈,宛若西湖三月春波。”
想一想,赵长垣轻声道:“我原不知你喜欢湘妃竹,所以便让人种了自己喜欢的桂树。”
说话间他黝黑的双眼拂上龚玥玥安静地容色,见他正不动声色地打量自己,龚玥玥娇小面庞不觉蔓起一抹绯红,微微垂首道:“桂树花香清悠,我很喜欢,不必换了。”
说罢她便遽然转过身子,纤细手指轻轻绞着裙边,低语道:“他的眼睛,长得与灵诘真像。”
秋日的浓烈阳光早已静静流逝在碧蓝天幕,瑰丽的浓紫与暗金色彩混杂着火红的流霞浸染了整片天幕。
龚玥玥不由得停驻下来,仰首目不转睛的看着美景,不住感叹着。
见她痴迷的神色,赵长垣忍不住轻笑起来,听闻他的笑声,龚玥玥轻缓将眸光拂上他的面孔,四目相对时,只见赵长垣身后突地传来一声轻唤,“长垣。”
这一声轻唤刹那间便摄去了赵长垣的心神,不禁心旌神摇,缓缓别过身子。
是了,一身粉荷色芙蓉霞衣的杭微正端正地凝望着他,眼眸中深情必现。
龚玥玥轻柔地看着这一双男女,赵长垣双眼中流露出的无限温柔让她突然间就大悟,她的丈夫,深爱着这个女人。
可是,她终究是他哥哥的妻,南越国堂堂正正的太子妃,将来,亦会是南越国的皇后。
想及此,赵长垣只觉得心口隐隐作痛,无法抽离出满心的惶惑。
顺着他的灼热目光看去,一位霞色盈怀的可人女子立时跃进龚玥玥悠长妙目中。微侧螓首,龚玥玥温柔的眸光缓缓拂过赵长垣的侧脸。
彼时晚宴上明亮的黄澄烛光正端正的照映在他英俊的面孔上,高耸的鼻梁如春季里飘飞的修长柳叶,如玉般镶嵌在白皙的面庞中。
别转回首,只见那端的杭微已是泪眼朦胧,龚玥玥不禁紧握住了手中一只青瓷酒杯,静悠悠的垂首,暗想着,“一双天成佳偶,偏偏……”
太子赵弘冀的声音忽地打断了龚玥玥缠绵叹息的神思,“父王,儿臣前几日偶逢到一位世外高人。此位高人最善相面,儿臣想让他一试身手,不知父王意下如何。”
话音方落,赵弘冀锐利如鹰般的锐利目光便凛然扫过彼端的赵长垣面上,感觉到迫人的气势,龚玥玥禁不住心下咯噔暗响。
耳畔隐隐又回响起金莺早间对她所说之话,“南越王室异常相信所谓神人异士的话。太子出生的当年,民间流传一句“有一真人在冀川,开口张弓在左边。”有高人向陛下进言该真人指的是天子,所以太子才取名为弘冀。”
感觉到一股突如其来的冰凉寒意,龚玥玥不觉紧张起来。再别转螓首看向身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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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垣,只见他仍然沉浸在与杭微眸色传情的喜悦中,尚未有任何警醒。
龚玥玥把手抚上乌黑的鬓间,只听一声脆响,一枚榴花嵌红宝石花钿应声落在凤凰石上。
赵长垣这才恍然被惊起,但仍恋恋不舍地将目光停留在杭微面孔。
直到一个身着道士袍服的清瘦男子走到跟前,遮挡了明澈的灯光,也挡住了杭微比之春色更为艳丽的容貌,赵长垣才回过神来。
抬眼向上一看,正对上清瘦男子凛冽的目光,赵长垣被他盯的颇为难堪,正欲发作。
未料这清瘦道士忽而哈哈大笑起来,瞬即迈步走到大殿中央,双手作揖对座上的南越国皇帝赵旭道:“在座的王子们面相皆是妙不可言!不过……”
听出他言语中的转捩之意,素信高士预言的赵旭不由得急声道:“道长请说,但言无妨!”
这道士不徐不疾,把手抚上胡须,双目猛然向赵长垣一瞟,朗声道:“四王子更是生就帝王之相!一目重瞳!”
此言一出,大殿中满座皆惊,赵长垣更是无从辩驳。
身座在赵旭右侧的吴皇后清容一笑,淡淡道:“道长怕是看错了罢,要说有帝王之相当然应该是陛下。长垣不过第四子,你说笑了。”
那端的尹婕妤忽地妩媚一笑,娇柔身段猛地向赵旭倾去,柔声道:“姐姐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你这不就是指责道长相面错误了呀。”
略顿一顿,尹婕妤丹凤眼尾肃然一凛,瞥上吴皇后隐怒的面色,轻蔑道:“不过,道长还未见过五王子与六王子,改日不妨去我那儿坐坐。我呀,倒正想为陛下与王儿祈福呢。”
这一番莺啼燕啭顿然将赵旭的注意力吸引到尹婕妤身上。忍不住把手将她搂入怀中,赵旭深情的凝视着她,朗声道:“婕妤对朕果然是一片忠心,忠心呀!”
大殿上气氛已然缓和了许多,不料太子赵弘冀轻举着酒杯,诡魅一笑,凝望着赵长垣,冷声道:“四弟呀,古时就说一目重瞳乃是帝王之相。我看,四弟对我这太子之位也不是没有想法吧!”
端坐在赵弘冀身旁的杭微闻言顿时花容失色,她轻挽起粉荷霞衣祛,勉强绽开一笑,温柔地正待启齿。
忽然间却被另一方的场景惊得立时便把已到唇边的话硬生生咽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