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员外早已在心中对这个粉雕玉琢气质不俗的姑娘流了一大摊口水,只是见她被潘竹青罩着,丝毫未敢透露半分。嘴上只得大加逢迎:“哎呀杨大人,老朽还未给您见礼。”
潘竹青和龚玥玥心中都有些嫌弃,这人未免也太过于虚伪世故了。表面上还得给人台阶下,玥玥起身还礼:“员外爷多礼了,晚辈不敢。”
一番虚礼之后,潘竹青才正式进入主题:“柳老爷,麻烦你详细说一次,当晚的情况。”
“哎呀,要提这事儿,老朽又要心如刀绞一番啊。”柳员外似乎真的肉痛,五官都纠结在一起,慢慢放下茶碗,娓娓道来:“那晚,正好是老朽小儿子的满月酒。咱们一家忙到三更半夜才各自回房睡觉。老朽平时入睡就难,那天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睡不着,半夜就听见屋外头好像有动静。等我穿了衣服出了卧房打算去院里看看,还没走两步,这后脑勺就给拍了一家伙。等老朽醒过来,哎哟,这嘴里塞了个臭麻木,浑身给绑成了麻球,还给人扔在账房里头。等管家来给老朽松了绑,老朽一检查,才发现账房里的银子全没了!柜台里,就贴了这张纸条。”说完,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条递过来。
潘竹青伸手接过,几个工整苍劲的大字跃然纸上:“为富不仁,应有此报。德行再失,命入黄泉!”落款,东都侠。
龚玥玥也看到了纸上的大字,心中倒抽一口凉气。这东都侠气场也忒大了,犯事儿不仅留下字据名号,还拿人性命相胁。震惊归震惊,询问笔录还是要照赵做:“丢了多少银子?”
老头儿心痛万分:“足足一千两银子啊!”
“有没有什么怀疑的对象?”玥玥熟稔的询问,使潘竹青不由心中一震,这姑娘怎么比自己还专业?
老头儿想了想,犹豫的说:“嗯……有一个。”
“谁?”
“这事儿刚出,第二天,那个顾老头就来我府里,硬是把他女儿给赎走了,赎金正好是一千两。他穷的叮当响,怎么可能会突然间有这么多银子?他一定就是这个贼!”
听他这么说,潘杨二人心中大致有谱了,这柳员外八成又霸占人家闺女了。玥玥挑着眉毛问:“他女儿怎么会在你府里?又为什么,要拿这么多银子来赎?”
“哎哟杨大人您有所不知,这顾老头住的那房子,是老朽祖上产业。老朽要收房,他不同意,说没地儿住。让他花一千两买下,他又没银子。老朽看他女儿还不错,能帮着做点家务,就让他把女儿抵在我这儿了,等他什么时候能凑够一千两,什么时候把女儿再退给他。”
听他说完,龚玥玥心中燃起无名之火,脸上却挤出一抹假笑:“柳员外,晚辈有句话想问问您。”
柳老头笑得一脸褶子:“唉,您问。”
她脸上的假笑忽然冷了下来:“您……有没有欺负他们家姑娘?”
柳老头万万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支支吾吾的回答:“诶哟,这……这话可不能乱说的,老朽……老朽可没碰过她。”其实是想碰来着,人家以死相胁才保住名节。
她又恢复刚才的假笑,云淡风轻的说:“嗯,最好没有。之前洛阳城刚破获的那起*贼的案子,可是震动朝野,圣上为此事发了雷霆之怒……若此时再有人撞在这刀口上,就只得准备好针线去刑场缝脑袋了。”说到这儿,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脖子。
柳老头吓得一身冷汗,瞥了一眼潘竹青,后者也是淡淡一句:“嗯,那案子也是咱们去办的。”
“哎哟,两位大人呐。老朽真是清白的。你们若不信,大可以找那顾家小妹一问便知。”柳老头身心都在哆嗦,这通判大人似乎比知府大人难对付的多,身边跟着的丫头也是古灵精怪,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今后可得谨慎小心才是,日子看来不太好过咯。
潘竹青脸上扯出一个不冷不热的笑容:“嗯。我们自会去问个清楚,还您个清白。”
询问完苦主,潘杨两人又将整个宅子查看了一遍,事发的账房被柳老头重新整理过,基本上任何线索都断了。
走出柳家庄,潘竹青不禁对自己新招来的小助手十分满意:“你似乎得心应手,都不用教了。”
玥玥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呵,哪有,就想到什么问什么呗。”她这是重*旧业,当然得心应手。
马车在前方不远的地方等着。时间尚早,两人漫不经心的边走边聊案情,往马车的方向靠近。就在此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不远处一个大妈正扶着一个年轻女孩向他们两人迎面走来,那女孩眼神涣散,表情麻木,不像是个心智一般的姑娘。快要擦肩而过之时,那个年轻女孩不经意的瞅了一眼龚玥玥,瞬间,惊叫声,哭喊声响彻云霄:“啊!妖怪!她是妖怪!杀妖怪啊!不要吃我!不要吃我!小姐!小姐你死得好冤枉!啊,小姐不要吃我!鬼啊!”
潘杨二人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莫名其妙,尤其是玥玥,那女孩一会儿恶狠狠的瞪着她要杀她,一会儿又忽然跪在她面前求饶。大妈拼命的拦她劝她,毫无用处。
二人以为她只是个陌生的疯子,忽然受了什么刺激偶然发了病。直到,两人扯开她的抓扯往马车的方向逃离时,那尖叫声如尖针一般刺入玥玥的内心:“杨依依!你快显显灵,杀了这个妖怪!”
两个人都楞了,不约而同的转过身,看着眼前疯癫的女孩。忽然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