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去见他们。”她知道从前她做错什么,都是小白脸一肩承担,如今她要独自面对两位气极的长辈,想必日子不会太好过。
“是!”
当龚玥玥扑通一下跪在赵雄夫妇面前时,他们两人先都是一愣,谁都没料到她会突然间回来,谁都没想过该如何面对这个不怎么乖的儿媳妇。
她就这么一直跪着,头磕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一阵难熬的沉默之后,赵雄忽然开口说话:“别跪着了,起来吧。”
她鼻子一酸,眼睛一热,泪水涌出眼眶,滴落在面前的地面上:“孩儿有罪,请爹娘责罚。”她这话,绝对不是矫情或是博取同情,她一直以来都是发自内心的觉得对不起赵雄夫妇的。所以这次她敢回来,就愿意接受他们任何的责难。
赵雄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沉默在当下。
但是刘氏,本来一直强压着怒火,此时却再也忍不住,爆发了出来:“责罚?哼,呵呵。有你爹和你两个哥哥在,有谁敢责罚于你?但是你知道吗,兆儿前些日子躺在床上只差一口气就死了的时候,我是真想拿把刀杀了你!”
“别说了。”赵雄冷声阻止她。
可是此时的她,哪里还刹得住?眼泪鼻涕随着越来越高的嗓门一齐奔流而出:“杨依依啊杨依依!你知道做娘的,有多心疼自己的子女吗?我十月怀胎,含辛茹苦,从他这么一点点长,养到这么高,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心血吗?你知道从他认字到他第一次去打仗,他爹花了多少心思教他吗?你要是不喜欢他,你为什么非要他娶你?你既然嫁给他了,你为什么这么糟蹋他?你怎么忍心这么对他?啊?你说话呀你!”
若不是赵雄及时拉住她,她几乎要奔到龚玥玥面前踢上一脚了。
跪在地上的玥玥,始终将头埋在地上,任由那段锥心刺骨的话一句句钻进耳膜,震痛她的内心。她心知,即使成亲并非她所愿,可她依然对赵长垣一家有愧。来到古代,从杨家出来之后,便是这一家三口给予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关爱,使自己从未吃过一点苦。可是她却无时无刻惦记着如何离开他们。就算她有一千一万个理由,她始终愧对于这一家人。这一点,无论她龚玥玥今后身在何处,她都绝对无法回避和否认。
刘氏仰天大哭,她已经知道自己儿子犯下的荒唐错误,将要面对国法的制裁,她虽然猜不出儿子查抄潘家的真正用意,却也毫不犹豫的将责任算在杨依依的头上。她认为,儿子的失智,就是因为受不了杨依依的狠心离弃而受了太大的刺激。
就在此时,屋外的小石头急匆匆带进来一个人。赵雄一看,是儿子的副将何勇。
何勇一进屋,便站在杨依依身边,对赵雄夫妇施了一礼:“赵大人!夫人!末将有礼了。”
刘氏勉强止住悲声,向他点了点头。赵雄见他步履匆忙,知道与儿子的事情可能有关,急忙问道:“是不是兆儿他……”
何勇望了望匍匐在地的龚玥玥,正色说道:“大人,末将刚刚被赵将军召去衙门叙话,他有些事情要向您二老交代清楚,只是他目前不便相见,只得由末将代为转达。”
“你快说。”
“赵将军想对大人和夫人说明,赵夫人此次离家出走,实属有情可原。这是刚刚末将受将军指点赶去龙门山找到的,请大人过目!”说完,将李逢砚的认罪书拱手献上。
赵雄和刘氏赶紧接过,从头看到尾,最后目瞪口呆。
何勇接着说:“此人名叫李逢砚,是江南人士。在老家就因风化案被官府追捕,最近流窜到洛阳与开封附近,屡次犯案,*妇女。因为受害女子无一人愿意挺身报官,因此此人作案可谓是越发得心应手。赵夫人无意中撞见此事,为防止更多女子受害,她便与友人杜若桐小姐及官府人员一同跟踪,设计和捉拿此人。因为前些日子,将军与夫人之间有些口角,便禁止夫人出府,才*得夫人半夜回娘家躲避禁足。可是在夫人即将收网捉拿*贼之际,杨将军一家也忽然对夫人采取禁足,夫人这才离家出走,出此下策。目前此*贼已经当场伏法,末将刚刚已将那李逢砚的尸首带去官府并将案情交代清楚。大人可以随时前去查问此事。”
他滔滔不绝的说完,赵雄与刘氏脸色已经有了很大转变,可龚玥玥却更加的无地自容起来。小白脸对她竟如此周道,知道她独自回府之后必定难以交代,连说辞都给她送来了。
赵雄实在不忍看她这么一直跪着:“孩子,起来说话吧,别总这么跪着。”
“孩儿鲁莽……让相公跟着遭殃……是孩儿的错!”她此刻已经泣不成声。
刘氏的怒火也渐渐熄灭,只是实在没办法容忍她的孟浪和鲁莽,忍不住压着嗓子教训她:“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跟咱们商量,你一个女孩子家,若是受什么伤,出什么事,咱们如何向你爹娘交代?你看,兆儿对你如此用心,他又如何承受?你呀!我该骂你,还是该说你什么好?”话虽严厉,语气却着实好转了许多。说完,走上前将儿媳妇扶了起来。
“娘,我知道错了。您原谅我吧……我以后……再也不会这么任性了。”她的任性,导致最后倒霉受罪的是小白脸,她当然得收敛。
赵雄受不了没完没了的哭,便赶紧让她们二人打住:“好了,都别哭哭啼啼的了,先想想,兆儿该怎么办吧。孩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