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就听的门外一阵阵骚乱声由远而近向我们逼来。何伯大惊失色:“听动静,好像真奔咱们这儿来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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崭栈挂涣城崴桑此时也面如土色,将我和他娘往里屋推:“快躲躲,丫头好看,别真给他捉了去!;/p
一个疯汉而已,我本没觉得有多可怕,无奈这老老小小将这恐怖气氛渲染的居高不下,我也只得乖乖配合,被何三姑与何犇塞进了衣柜子里。/p
就算是正值寒冬,不至于太过闷热,可躲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小空间里,也让人难以忍受的憋屈。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耐性也渐渐被这有些滑稽的遭遇消磨殆尽。/p
刚要推开柜门出去,便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巨响——“哐当!”我猜测,八成是大门给人踹开了。心里不由得琢磨,得亏来的是个疯子,不然谁若这么没素质,姐姐打的他满地找牙!诶诶不对,我现在是个大病初愈的柔弱软妹子,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一抬脚就蹬人脸盘子上的刑警姐姐了!冲动是魔鬼,这一点今后要牢记。/p
虽然我的视野只剩下眼前一道缝隙,可也能隔着门板听到外面杂乱的脚步,感觉到家人的惊惶不安。/p
这房子不算大,脚步声忽远忽近,没多久便来到我目前所处的屋子里。我也正好可以将门板之间的缝隙稍稍拉大些,足以看到外面发生的情形。/p
但首先透过门缝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强烈的汗酸味,差点把我熏个半死。好不容易捂着鼻子往外望去,就见到一个高大的背影遮住我所有视线……/p
这副背影长发及腰,却毫无束缚的披散在身后。从发质发量上看,应该是属于年轻人体质。只可惜这家伙大概有几年没梳理过头发,否则在这种年代,哪有人能倒腾出比“犀利哥”更纠结的脏辫?但这并不是让我觉得吃惊的地方。真正让我心里为之一震,更确切说,是为之一酸的,是此人的穿着——并非一般疯汉那般穷酸破烂,也更谈不上锦衣华服,而是一身白孝。/p
半晌没人回应,可忽然间,一个陌生的声音隔着门板传入我耳中:“你家有姑娘。”这说话声不高不低,不沉不细,干净利落如羽毛过刀锋,而且,很明显他用的是肯定语气。/p
我好奇的贴着门缝望出去,就见他背对着我,从角几上拿起一只胭脂盒。看来这疯汉并不傻。至少能辨认这胭脂的颜色,多半是年轻姑娘才敢用。/p
“呃……没有,就我娘,就我娘一个大姑娘。”何犇慌张的解释,他一定很后悔自己在街上随手买了这么个多余的东西回来,送给我我没要,我本就不爱用粉色,再加上卧病在床,哪有心思涂胭脂。何三姑当然也不会用这么娇嫩的颜色。/p
“对……这是我的……我的……”何三姑也赶紧帮腔。/p
疯汉没再说话,我也看不见他此时此刻的表情。但他随手将胭脂放回去,便又将注意力放在这房里的别处,比如……他身后的衣柜。/p
当他转过身来面对着我时,我陡然间发现自己心跳漏了几拍。不是因为害怕,更不是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暮然回首,疯汉变男神。/p
他的正面看上去比背影更加落魄,衣服上的污迹斑斑点点,衣袖磨损的十分严重,鞋尖更是残破不堪,露出了两三颗脚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