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世熙走到花悦的身旁,二话不说将那件黑色皮衣拽了下来,嫌恶地丢回给郑凯文。再扯下手臂下的浅灰色的羊毛大衣,抖了抖,往花悦的身上披了去。
花悦有些愕然,但很快镇定下来,问:“你在干嘛?”
这是有史以来,南世熙对她做的最出乎她意料的一件事。
记得以前在酒会上,大冬天的时候,她穿着露肩晚礼服,寒风瑟瑟,她脸都冻青了,站在一旁的南世熙像瞎了一样,置若罔闻,未想过脱衣服给她披上,她都是咬着牙挺过的。
南世熙没理她的问题,将手搭在她的肩上,用力一搂,语气淡淡,对郑凯文道:“她不习惯穿别人的衣服,她曾经跟我说,怕得传染病。”
她什么时候跟他说过这话了?这是在诋毁她,让她在人前落得矫情的坏印象。就知道他对她不可能那么善良,他这是又开始套路她了。
她一向注重面子,容不得别人给她脸上抹黑。她接人待物一向讲究,好人缘都是平日努力维持形象,一点一点给挣回来的。
郑凯文对南世熙甩给他皮衣的不屑动作十分不满,正想说几句,见到南正国刚好被医务人员扶着出来了,他老人家笑着对人家道谢,随而向郑凯文招了招手。
郑凯文到嘴边的话咽进肚子里,急忙上前扶住了南正国。
碍于老司令在,花悦即便血冲大脑,也要表面上一副不以为然,不受影响的样子,笑着问南正国:“爷爷,好点了没?”
他摆摆手:“抽筋的腿还隐隐作疼,今天这鱼就不钓了,你还是回去陪我下盘棋吧。”
她刚想答应,却被南世熙挡在前头:“爷爷,今天你就好好休息,改天我再带花悦去看你。我和她有急事要先走了,我安排司机来接你们,你就放心的坐人家的车回去吧,那司机十年前就给我爸开车,算是南家的老人,驾龄比我长,开车比我稳得多了。”
说完,没等南正国开口,强行拉着花悦就走了。
南世熙的手很有力,想到力气悬殊,花悦便不想浪费力气挣开,任由他拖着。
他打开黑色陆虎揽胜的车门,语气听不出有任何情绪:“上车。”
她面无表情,撩都没撩他一眼,不多挣扎,静静的上了车。
等他启动车子,开出渔河,她道:“南渣渣,你不会是想带着我走到半路,把我扔下,让我走路回去吧?”她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他问。
他一愣,她怎么猜到的?
瞧他的神情,果然是被她说中了。
“好歹也是大公司的领头羊,玩的套路那么幼稚。”
“我幼稚?那你呢?今天对郑凯文笑得花枝招展的,这么快就想给我戴绿帽子了?挑谁不好,偏偏找了个警卫。”
“警卫怎么了?人家比你暖心体贴。再说,你不是喜欢我给你戴绿帽吗?之前你还专门找人来跟我睡酒店呢。”
她开始跟他算起旧账来了。
他一只手扶着方向盘,一只手解开衬衣的一个扣子,在谈判桌上,他可未曾输过,今天斗嘴,就不信斗不赢这个女人。
“呵,花毒毒,你不也是犯贱的想带绿帽子,找了个女明星绑着我闹绯闻。”
“是你先存了害我之心,也别怪我对你心狠手辣。”
“你不是心狠手辣,你简直就是毒妇,我和肖倾闹绯闻的照片是一年前拍的,可想而知,你处心积虑,花了那么长时间布局,不应该是你先存的害人之心吗?”
花悦冷冷地说:“三年前是谁说我不过是一个集资的工具而已,等费利护盘成功,若之后有其他公司接盘,费利卖了个好价钱后,便找个借口将我打发了。”
南世熙身体一僵,怔得接不上话。
他承认,他是说过这话。
那是在结婚前一天脱单的派对上,他包下k城最好的夜店,不过派对有点冷清,空荡荡的店里,只有两个人,他跟席风。
但人少不影响喝酒的心情。那天酒喝得有点微醺,席风问他为什么结婚那么早,他的回答,便是刚才花悦说的那样。
不过,她是怎么知道的?
他丝毫没有怀疑是席风漏的口风,认识那么多年,他相信席风。
她说这话,也有挑拨他跟席风之意。
“当初可是你爸为了拿到k城新城541平方公里土地的一级开发将你卖给我们南家,你们花家虽然有钱,但政府背景不够硬,还不是让我们南家动用了关系。”他用了卖字,难听至极。他紧接着道:“现在费利的事情告了一段落,而你们花家也拿到了新城,我们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还想留着过年?”
她冷笑,抓着那个难听的字眼不放:“卖?你还不是为了钱,将自己卖给我们花家。”
他猛地刹车,花悦的身体不由往前倾了倾。
“下车!”不管是不是猜到他会把她扔在半路上,他也要为了争一口气,让她走20公里路回去。
花悦倒是爽快,二话不说开门下车,还重重关了车门。
南世熙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哼,傻子,以为这样就治得了她?
南世熙真是不食人间烟火,他难道不知道,这年头有很多种打车软件吗?
她原本就不想跟他同坐一辆车,和他呼吸同一片空气,她都觉得恶心。
打车软件派来的师傅特别给力,带她抄了条近路,还躲开了堵车道路,结果她竟然比南世熙先到家。
南世熙下车,将车钥匙丢了给保安。
他一边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