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这对无赖夫妻,彻底踢到了铁板了。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
几个人分在同一组负责同块大田。
主要任务就是收苞米,把苞米棒子一岁一岁掰下来装进麻袋里,运到地头,再把玉米秸秆都砍倒,再把秸秆也运到地头儿。
说起来简单,
沈春柳干完了自己的那部分,看到这对无赖夫妻还在摸鱼,不过她也没有说什么。
她的性格,可从来都不会强出头。
不过,就因为她看了这么一眼,无赖夫妻就冲着她来了。
“咋地,你瞅、瞅、我、我、我干啥?显摆你能干啊?”
“你既然这么能干,把这点儿活儿也干了呗?”
沈春柳被这夫妻俩一人一句挤兑上了,别人呢,事不关己也就跟着看看热闹。
当然,很多人不会说,他们心里对沈春柳的感情很复杂。
原本觉得沈春柳很可怜,嫁了个姜大地那样的老爷们儿,就没过过几天好日子。
然后呢,姜大地那样的老爷们儿,居然都不要她了。
这种情绪,让他们面对沈春柳,往往忍不住怜悯的表情,但是心里却有种说不出来的优越感。
然而沈春柳家的日子,过得却并不像大家期待的那样,不如自己家的日子过得周正。
反倒是眼见着比谁家的日子都好。
沈春柳的几个孩子,也越来越水灵了。
别的不说,跟本村的孩子们比起来,还是沈春柳家的孩子看着唇红齿白、眼睛明亮、精气神儿也都不同寻常。
而且几个孩子不招灾不惹祸的,除了最大的那个四丫头姜英秀心太野、不怎么安分之外,其他几个孩子,倒是一个赛一个的懂事儿招人疼。
因为种种微妙得几乎很难察觉的嫉妒心理之类的东西,让这些人选择了看热闹,而不是仗义执言。
沈春柳本来就是别人对她一大声,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全的性格。
这会儿明知道不是自己的错,却没办法为自己辩驳。
结果无赖夫妻就把沈春柳推搡到他们俩的那几条根本没干多少活儿的田垄,两个人转身把沈春柳干完的那部分,都算在自己头上了。
围观者众,却没有谁站出来为沈春柳说句公道话。
双方的纷争不是没有引起管理者的注意,只是并没有把这点事儿当回事儿——那对无赖夫妻董大宝和宋草花,隔三差五就得跟人干一仗,全屯子简直就没有他们俩没干过仗的人家。
现在还只是呛呛两句,没多大事儿。
结果这就尴尬了。
这一天是按分组记工分的。
沈春柳这一组若是做不完,全组人的工分都会受影响。
别人不耐烦跟董大宝和宋草花这对不讲理不要脸的奇葩夫妻对上,自然只好敦促沈春柳这个软柿子了。
沈春柳黑着脸,拖着疲惫的身躯把剩下的活儿干完了。
回去就病倒了。
姜英秀平时给家里吃得好用得好,家里的卫生状况也很注意,沈春柳竟然生病了,她当然得关心一下。
虽然她跟萧凌然学了很久医术,但是实践经验并不算多。医术也不怎么精。
不过给沈春柳看看面色把把脉,怎么都觉着这是受气了,憋了一口气在心里啊。
找了几个孩子撒了两包糖块儿,让他们去村里打听。
消息很快就反馈了回来。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姜英秀收到了十几条描述精准的口头情况汇报。
姜英秀发现,原来让沈春柳憋屈出病来的,竟然是这么一码事,于是想都没想,直接就干脆利落地闯到那对无赖夫妻家里,把两个人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因为姜英秀杀过去的时候是早上,正是全村老少爷们儿和青壮年妇女正准备上工的时候。所以家家户户门口都有很多人正在从家里出门。
而董大宝和宋草花这对夫妻俩,脑子还没有清醒,身上的衣服还没有穿上,就这么光溜溜地,被姜英秀一手一个,薅着头发给拎了出来。
姜英秀还一脸嫌弃的表情,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只不过诡异的是两个人几乎不见挣扎,姜英秀轻松的模样,给人一种仿佛她就是在毫不费力地拎着两只瘦不拉几的小公鸡的感觉。
嗯,还得是绑上了翅膀和爪子那种的。
董大宝和宋草花心里暗暗叫苦。要知道沈春柳的大闺女这么厉害,自己两个人说什么也不能去招惹她呀!
他们本来是没清醒的,但是被姜英秀这么一拎出来,被秋天早晨的冷空气一刺激,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当然很快就清醒了。
村里人都爱看热闹。
更何况家家户户都跟这对无赖夫妻有过一些矛盾。此时听说姜英秀到他们家撞门来了,都一脸好信儿地凑过来看热闹,结果一看就看到两人的大洋相,瞬间觉得这趟值了。
好信儿的村民不断地往这里聚集。
很快就一传十十传百,几乎全村要去上工的都来了。
有些在家留守的也跟着过来了。
毕竟这种堪比捉奸的西洋镜可是不多见哪!
姜英秀拎着俩人展览了一会儿,大概是觉得有点儿无聊了,看着人来得差不多了,开口清了清嗓子,说道:
“各位叔叔大爷,婶子大娘,这两口子平时是个什么德行,相信大家伙儿没有不知道的。
我娘沈春柳平时是个什么人,相信大家伙儿也都了解。
这两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