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栾似是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他怔了一怔,然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席泠狐疑地盯着他。
然而梁栾瞧起来是真的苦恼,他摊开手,模样看起来十分的无辜:“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就叫我转学来这里来。”
席泠没理他,一直盯着他瞧着,大有他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她便一直盯着他的意味。
梁栾被席泠瞧得有些不自然,他抿了抿唇,眼睫毛扑闪了两下,只得猜测道:“大概是因为搬家了,这里离沪泽近,所以才转学过来?”
虞凉家住的是老城区,老城区虽然开发不好,但是胜在附近的学校多。
沪泽并不是最近的一所。
从其他学校转来沪泽的,多半都是在原学校里犯了大过,哪哪都没人要的。
梁栾会到沪泽来,多半也是因为犯了过,其他学校不愿意收。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席泠抿了一下唇,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估摸着梁栾这里是问不出什么的了,便点了点头,转过身,开了门进屋。
虞奶奶正在做晚饭,见席泠进来,扬了扬铲子,对她露出笑:“凉凉啊,你先去洗个手,饭马上就好啊。”
搁下,洗了手进了厨房,帮着虞奶奶盛饭,她一边将粥往桌子上端,一边问道:“奶奶,你怎么认识的梁栾呀。”
虞奶奶已经炒好了菜,她端着盘子过来,听见席泠发问,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梁栾?”她将盘子放下,坐下拿了筷子,答非所问,跟唠嗑一般:“那小孩儿命苦啊。”
她夹了块肉给席泠:“尝尝好不好吃?”她又给自己夹了一筷子菜,嘟嘟囔囔地道:“那天他们家搬迁,我瞧见他那爸呀,喝得醉醺醺的,追着他就打。”
她摇着头叹气:“那小孩可怜巴巴地站着,挨打了也不吱声,低着头一个人在门口站着。我瞧他怪可怜的,便让他进来坐坐。”
她说着又忽地想起什么来:“那天你不是回来晚嘛,我还托他去找你了呢。”
席泠眸色微微深了一分,她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虞奶奶便又自顾自地扯到了其他地方去了。
……
梁栾站在家门口,看着屋子的里的一片狼藉。
桌子是散架了的,书柜是倒了的,地上甚至还有一片颜色不明的液体。
他却像是没有瞧见这些一,绕过那些东西,沉默地向屋里走去。
屋里有些细碎的声音,梁栾推开卧室的门,便看见了他的父亲正拿着一个空的酒**,仰头往自己的嘴里灌。
那男人衣衫不整,整个屋里酒味混杂这呕吐物的气息,闻起来实在是叫人难受。
那男人瞧见梁栾进来,神色骤然狰狞起来,然后他猛地将酒**向前一砸,愤怒道:“小兔崽子,你又上哪儿野去了,你”
他瞧着突然对自己露出笑容的梁栾,无端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然后他猛地向后退了一步,什么都不敢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