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你那个削太厚了啦。”田昕忽然惊呼起来,然后陆铜就看着她走到红袖的身边接过竹蔑仔细地解释起来。“这个蔑必须要削得薄,而且还要厚度均匀。”
“否则的话,风筝会没办法保持平衡。即便是勉强飞起来,也会左摇右摆、始终飞不高。那样……”
“王妃,您看奴婢做的这个怎么样?”
“绿奈这个做得不错。”
轻点点头,田昕看向绿奈的目光中满是赞赏之情。因为伯文漠现在几乎已经掌握住了汩禾县春耕要着重注意的地方。所以,绿奈和伶秀就被他留在客栈伺候田昕了。
见田昕刻意避开自己的问题,陆铜的心中不爽极了。
“王妃,您还没有回答属下的话呢。”
“陆大人你要是很闲,就去帮忘川他们砍竹子吧!”看伶秀先一步回绝掉陆铜,田昕忍不住偷笑起来。睨着这个情景,陆铜更是非常不悦。
“王妃,难道您不觉得自己处事有欠公平吗?”
“这话怎么说呢?”
拾起桌上的竹蔑,田昕拿在手中不停地甩来甩去。没想到她竟然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陆铜立马瞪大双眼紧紧盯着她的脸。
“我与忘川他们分明都是你的属下,缘何你待他们十分亲厚。对我时却一副警惕提防的模样?难道事到如今,你还是没有完全信任我吗?”
“不会啊。你怎么会这样想?”
站在桌前盈盈笑着,田昕静静地注视着陆铜的眼。她的话音刚落,他的眼中便立马闪过一丝嘲讽。
“王妃,说这些话您是认真的吗?还是您认为,属下十分蠢笨。连您说的话哪些是真、哪些是假都分辨不出来呢!”
“要是你连我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要去认真分辨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这就说明你根本没有完全信任我。”
“是你根本就没有真正的信任过我才对吧!”不想再看到田昕那张伪善的脸,陆铜忽然怒吼起来。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呢?”
“为什么?呵呵。”
抚着额头,陆铜突然自嘲地冷笑起来。看他好像很苦恼的模样,田昕的眸子里不禁迅速闪过一抹烦躁。难道直到现在陆铜的心还是没有沉静下来吗?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就绝对留不得了。
“据我所知,前段时间王妃您刚刚又收了一个人吧!但是,你只是假装给他下毒。实际上给他吃的并不是真正的毒药。而且,之前王爷追求您时您也是用的同样的方法。”
“没想到你竟然连这种事情也去打听了吗?”微眯起眼,田昕倒是没有预想到陆铜会打听她和伯文漠的事情。而且,她对伯文漠投毒的事情只有两人贴身伺候的人才知道。看来,大家真的把陆铜当成是自己人了。
“难道属下不能知道吗?”
“我只是有点意外而已。”
不擅长与人面对面对质,田昕忽然觉得有些头疼。见她在桌前坐下来,陆铜随即继续问道。
“那么,属下可以这样理解吗?您直到现在还对我用毒,是因为对我还不够信任。所以,您去哪里、做什么才总是想要瞒着我。不让我知道!”
“既然我不让你知道,当然就有我的理由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理由呢?”站在田昕的身旁,陆铜心想着。反正他今天已经开了这个头,那么就打破砂锅问到底好了。“属下做为当事人,应该有资格知道吧。”
“如果我还是不肯说呢!”
“你明明就还是不信任我……”
“那你认为,我有什么理由可以彻底地去信任你呢?”打断陆铜的话,田昕真的不想再跟他浪费口舌下去了。“陆铜,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吗?又是以何种态度在对我说话的吗?”
“原本我以为,经过几个月的训练和学习。你已经懂得如何去掩饰自己的真实心情,了解应该怎么处理和自己不喜欢的人沟通、相处了。”
“但是,你现在的样子和刚入王府的时候又有什么不同呢?”
“对我的不满之情依然溢于言表……”
“那是当然了!”见田昕总是说得那么云淡风轻,陆铜立马更加生气了。“谁会刻意去讨好一个随时可能取自己性命的人啊。”
“陆铜,难道你这个人向来对事情的记忆都是具有选择性的吗?自己做错的事就忘得一个精光,别人对你做的就牢牢记在心头。”
“你我之间的纠葛,都是因为你先加害于我、我才会反过来对付你。你是因为禁受不住金钱和权势的诱惑,而我只是作为一个受害者天经地义地自卫而已。”
“如果不是我见你有一定的才能,所以想要把你留用在身边。你早就中毒身亡,下地狱去见阎王了。还有命在这里跟我叫嚣?理论信任不信任的问题!”
怒气腾腾地站起身,田昕一脸怨恨地瞪着对面的陆铜。看她动了大气,赤锦等人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想要上前安慰。
这时,田昕突然从怀中掏出一只白瓷瓶放在桌上。
“要是你真的那么介意我对你下毒的事情,认为我不公平还是怎么了。不想再跟着我,你现在就可以把这瓶毒药吃下去。”
“你们江湖中人不是向来都格外热爱‘自由’两个字吗?与其被我奴役,或许你宁愿死也不想再这这样的生活吧!”
“吃了它,不出两个时辰你就会五脏六腑逐渐衰竭。最后慢慢死去。比起你之前中的那种毒,这样的死法的确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