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李白也处在百里玄策的下风处,所以李白的呼喊并没有到达百里玄策,就被狂风撕碎刮走了。倒是甄姬听到了李白的这一声声嘶力竭的“玄策”。
狂风又吹了一会儿,甄姬的半个身子都已经滑出了舷外,李白看得是心急如焚。偏偏在门口的百里玄策与公孙离一个都没有发现甄姬的危险情况。因为百里守约同样情况危急,他俩正在忙着用钩镰拉百里守约进舱。
也是,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人的本能就是顾好自己,最多眼里还会再有一个自己关心的人,其他的人,还真是无暇顾及。
无所谓对错,就只是每个人在不同的人心里顺位不同而已。
“阿宓!”李白费力地逆风抽出自己的长剑,想要递过去给甄姬抓住。
可是甄姬哪还有多余的手去抓?只要她敢松开一根手指头,整个人都有可能被狂风即刻掀下船舶。
李白后悔不迭,早知道出了空间漩涡就会遇上这样的飓风,他说什么也不会让甄姬站在栏杆的旁边、那么危险的一个地方。
甄姬渐渐地力有不殆,因为船身的倾斜,她已经滑移到了舷杆的最后一根处,大半个身子已经滑出舷外。如果再退,她就要掉下去了。
甄姬抬起眼眸,迎着风浪,也不知道是风大吹的,还是怎么回事,竟已泪眼模糊。从她的眼中,她只能看到李白小心翼翼地朝她移动的朦胧身影。其他在,眼里再也看不见。
甄姬的力气彻底耗竭,她知道她下一清就会坠入茫茫大洋。她想喊,她想跟李白说话,他们还有许多往事没有互相倾诉……
可惜她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最后只是用唇语道了两个字“珍重”,便全身失重,急速地朝后下方坠去。
耳边的风声更响了,喧噪得要挤破耳膜。狂风像刀片一样在甄姬身体的表面横切而过,带起她的长发,狂风中胡乱飞舞。飞舞的长发倏倏地抽在脸上、脖颈,鞭子一样的声音,可她却觉得全身只有心在疼。
近了,近了……马上就要入水了。
前世今生的画面快速地在脑海中闪过,跑马灯一样的变幻莫测。但是背景音却永远只有某人那一声声的“阿宓”“阿宓”……由远及近,再由近到远,声声清晰,又声声空明……
就在这样也算“和谐”的声音和画面里,“嘶”的一声长鸣冲入甄姬的回忆世界。
甄姬勉强睁开眼睛,发现一抹金黄的身影从空中疾掠而来。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金凤就飞到了她的身边,双爪抓住了她的衣衫,把她往天空上带。
差一点,就差一点,就挨着水面了。
可是金凤的翅膀根本不敌这越来越大的海风,虽然他想往船舶上飞,可是最终的结果却是顺着风吹的方向、离船舶起来越远。
甄姬看向菠萝号,那里百里玄策、公孙离、百里守约都在船舱的门口,焦急地看着越飞越远的他们。
甄姬再转动眼眸,却意外地发现李白并不在原来的位置。
甄姬猛然睁大眼睛,仔细搜寻船舶上的每一个角落,但她的心却一点一点地沉下去——到处都没有。
难道他也被飓风卷了下来?
不可能。
他原来的位置虽然靠近舷杆,但是离船舱也不远。她还没入水的功夫,他怎么可能就先被卷走了?
而且公孙离与李白的关系匪浅,救完了百里守约,公孙离应该立即想到李白才是。不应该,不应该不见了的。
“阿宓。”
正在甄姬心里慌乱如麻之际,头顶上传来一声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甄姬兴奋地抬起头,却因为金凤身体的遮挡,什么也看不见。
“李白,李白是你吗?”甄姬兴奋中掺杂着忐忑。
“是我。”李白回答。
“你……”甄姬一瞬间就泪眼婆娑了,“你怎么会在……”
“我跟金凤来救你了。”李白回答完甄姬,又喃喃自语道:“还好不迟。”
“嗯……”
此时再多的感谢,再多的情话都不足以表达甄姬的心情,甄姬只想在他赶来保护她的时候,乖巧地嗯一声。
飓风还是刮得更紧了,金凤他们顺着风的方向飞得也就更快。不到一会儿,菠萝号已经在李白的视野里退化成一个无法辨认的点。
李白心下一沉,举目四望,四周海水茫茫,还是什么也没有。
这下可怎么办?
就算救了甄姬,金凤驮着一个,抓着一个,在这茫茫大洋上没有落脚点,他们坠入水中淹死还是迟早的事情。
“李白?”金凤突然喊道。
“怎么了?”
“你有没有感觉,风突然变小了。”
金凤不说李白还没有注意,一感受,还真的是小了很多。如果刚刚是狂风十几级,现在最多也就五六级了。
“怎么会突然变小了?”
“而且周围还出现了很多岛屿。”甄姬补充道。
李白神情一肃,立马警觉起来——他们是不是又进了什么别的空间?
因为他刚才明明确认过四周除了海水,什么东西都没有。按照金凤的飞翔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在瞬息之间达到百十千米以外。
正在李白思忖之时,金凤已经飞近了其中的一个岛屿。
那岛边站着许多脸上画着图腾的人,正手舞足蹈地对着他们比划,一时间还真看不出来是欢迎还是愤怒。
“金凤。”李白警惕地说道:“先别急着降落。”
“啊?那怎么办?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