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李昞,两道身影避开地上的身体,躲开流出的鲜血,缓缓消失在街道。
城中的房子密密麻麻,但李昞知道自己决不能投宿,黑衣人没有按时回去,也就说明了结果,自己若投宿只会牵连无辜,两人便这样走在城中的街道,像两个孤独的游魂,找不到前往黄泉的路。
“梆、梆、梆。”敲更的更夫带着学徒走在已经无人的街道,一旁有个死胡同,有座小宅院,更夫指着小宅院对学徒道:“以后打更,这个胡同就不用管它,记住了。”
学徒好奇的摸了摸头,道:“为什么这个不管它?那里面的人怎么知道时候呢?”
不待学徒说完,更夫举起木棍敲了敲学徒的头,道:“我还会害你啊,这房子原来住的,也算是户人家,家里有些财产,在外头把人家姑娘的肚子搞大了又不管,人家姑娘就找上门来了,没想到这人顾及颜面,不肯承认,那姑娘悔恨之下就在他家客厅撞墙死了。
从此之后,这家人就在没有安宁过,那姑娘化作厉鬼,天天回来纠缠,这家人没办法了,只好搬走,现在时不时的,都还有人听见房子里头有女人的哭声。”听完更夫的话,学徒吓得连连点头,颤声道:“那师傅,我们赶紧走吧!我怎么觉得冷。”
“冷?这就怕了?这么大座城,哪里没个冤死鬼,年纪大了,难免遇到些,我就来给你讲讲啊。”更夫边跟学徒讲着经历边打更走路,不一会儿也就离开了这个死胡同。
坐在石阶上的李昞看着离开的两人,转头看向房子,伽罗听完更夫的话也不禁有和学徒一样的反应,感觉到了伽罗的变化,李昞握紧了伽罗的手,自己也咬牙撑着站了起来,道:“我们进去吧!”
伽罗看着李昞眼神看向的地方,道:“可那里面有鬼啊。”惊恐的面容看得人也不禁生了怜惜,李昞道:"别怕,举头三尺有神明,神明在天见,鬼怪不敢惊。
“真的?”看着伽罗疑惑惊恐的眼神,李昞握着伽罗的手顺势将人拉的靠近自己一些,眼神中满带使人安宁的镇定,轻声道:“相信我。”
伽罗选择了相信,或者说爱了的女人没有选择,或者,只能选择爱或不爱。
久未有人居住的房子结着蛛丝,屋子也一片狼藉,暗夜中的月光照射,昏浅的视线所及使得屋子看起来更加可怕。
紧紧依偎在李昞怀里的伽罗更是害怕,但心里却还是惦记着李昞的伤势,狼藉的屋子中还残留着搬走时未用完的蜡烛,两人身上皆未带火折子,借着昏暗的月光,伽罗扶着李昞坐在了椅子上,随即叹了口气,李昞敏感的捕捉到了这声哀叹,道:“怎么了?”
“有点累。”坐在另一张椅子上的伽罗疲劳的说道:“这什么铠甲,好重。”“铠甲是战场护身之物,金属所铸,自然沉重。”伽罗听到李昞的话后好似恍然大悟一般立即将帽子摘下,又将铠甲脱下。
李昞还来不及阻止,却见伽罗已穿着晚上偷溜出来时那身衣服,原来她只是将铠甲套在外面,怪不得敢这么大胆的脱下,李昞心里正笑自己多心,伽罗已拿过魃阎剑递到李昞身旁,道:“你伤的那么重,一路上却还带着它,我想,它一定是很重要了。”
李昞没有握住剑鞘,确实握紧了剑柄,清脆的铁器摩擦的声音伽罗还没来得及反应,剑身已带起火光,经过蜡烛的时候点燃残烛,重新将剑放回剑鞘,明亮的烛光下伽罗才看清李昞的上衣已是被血沾透,心疼的抬起手抚摸着沾满血的衣衫,墨绿色的衣袍沾上血,将衣衫的颜色衬的更暗。
看着伽罗的眼神,李昞有些不忍,道:“无事,我已点穴封血,没事的。”伽罗听着李昞安慰的话语,心里只觉得更疼,那么多的血,那么深的伤口,一定很痛吧!
想着想着,竟忍不住眼泪落下,看着这张不久前还活泼开朗的脸,现在却带满了哀伤、惊恐与悲伤,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替落泪的人拂去泪痕,那样无助的模样,使得李昞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其实,都是自己连累了她,想着这些,李昞竟在不知不觉中,将人轻轻揽入怀中。
带着鲜血和檀香的味道混合,落入伽罗的脑海中,形成了醉人沉迷的熏香,没有任何抵抗的落入了这个怀抱。伽罗倒在这个怀抱里,心里却不知足的想念起他的眼睛。
现在自己被他紧紧拥着,却看不到那双好看的丹凤眼,仰起头看去,李昞却被她这个动作惊扰,低下头的时候正好撞见她抬起头,沾着泪水的眼睫毛颤抖的亮着晶莹,明艳的属于少女独有的面容使得李昞不禁看得入神了,竟鬼使神差的吻了下去。
带着腥甜的味道落入口中,好似魔鬼的诱惑,伽罗没有抵抗李昞这样的行为,但她却也不知道怎么样迎合,呆呆的任由李昞亲吻,直到那双牵着自己的手落入腰间,解开了腰带,抚弄着自己的肌肤。
伽罗才好似从噩梦中惊醒,准备要推开眼前的人,但落入**的人又怎么会是能推开的,因为疲惫的身体再没有多余的力气,伽罗的反抗到显得有几分欲拒还迎的姿态,李昞一路亲吻,在这宅院里,明月为证,繁星为媒。
杨爽回了王府,深夜的月光显得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