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公子!”远远地,一袭红衣踩着街道一旁的房顶向这里冲来。
门外的家丁低着头不敢说话,领头的一个悄悄抬了抬头,看到独孤信的怒颜后,被吓得一怵,再听到红衣男子的声音,更是害怕了,身子一抖,急忙说道,“我们马上去找,马上去找。大公子您消气,气坏了身子,二小姐回来也心疼啊。”言罢,赶紧领着一众家丁匆匆离去。
家丁刚刚退下,那红衣男子便已从房顶跃下,落在独孤府门外的台阶上。
独孤信看到他,急忙上前,“李昞,伽罗可是有了消息?”
“没有。”李昞依然冷着一张脸,“整个皇城都找遍了,没有她的踪迹,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会不会不在皇城?伽罗会不会是被绑匪挟持,以她的性命来威胁父亲?”
李昞看了他一眼,“有这种可能。不过,我想见一下小桃。小桃是独孤伽罗的贴身侍婢,也许会知道些消息。”
“小桃被父亲关起来了,在锦玉楼的西阁。”
“西阁?那不是放置杂物的地方吗?以前不是关在柴房吗?算了,关在哪都没什么,我先去找她。”李昞自从跟了杨坚后,便一直担负着保护独孤伽罗的责任,对于独孤府,他比独孤府里的人都要了解。
其实,李昞是不想去找小桃的,小桃对他的心思他最是清楚,见面了难免尴尬。虽然李昞并不在乎,可是他不想自找麻烦。尤其是感情的事,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缠让李昞极为恼火。可现在,只有与独孤伽罗朝夕相处的小桃才可能知道一些线索,他不得不去找她。
锦玉楼是独孤伽罗的居所,李昞在这里的房顶上呆了近七百个夜晚,对这个地方,他极为熟悉。李昞刚刚靠近西阁,便听到有女人的说话声。他跳上房顶,揭开了一处瓦片,向房间里看去。
整整半个月,小桃因为失职被关在这里,至今没怎么吃饭,脸色很是苍白。她少见的穿了一件素衣,静静地蹲在一个巨大的木箱子旁边。
她的对面是身着鹅黄绣衫的独孤般若。
“小桃,你可知道独孤伽罗的下落?”
“奴婢真的不知道,那日二小姐并没有回来。”小桃早已经没有了刚开始被关进来的激动,只是静静地靠着货箱,声音清淡。
“空口无凭,你可有什么证据?否则,本小姐可就要认定你是胡说了。”独孤般若冷笑,似乎独孤伽罗的失踪与她没有半分关系,她反而还很是正义的样子。
“奴婢没有胡说,二小姐那天真的没回来,奴婢拿不出证据,可事实如此!”
“小桃,本小姐能信你,可唐国公爷和李公子能信你吗?他们可是亲眼看着独孤伽罗走进府里的。你不承认,他们就会认为你是在撒谎。尤其是李公子,你想在李公子的心里留下那样的印象吗?”独孤般若轻轻地笑,嘴角勾起一分阴险的笑容。
李昞撇了撇嘴,没有发出声音。他知道独孤般若喜欢耍一些小心思来让独孤伽罗难堪,这种事情他见怪不怪。
小桃咬着下唇,“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二小姐的下落。”
“你就说是独孤伽罗自己离开的。独孤伽罗平日里就是想到一出是一出,前些日子不是想去参加北周的游园会吗,你就说她离家出走去北周了。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去年她不也是一声不吭偷偷去了东临(隋国最东方的城池)吗?”独孤般若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