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自己的哥哥靖远侯,翼王妃叹了口气,心上涌上几分烦闷,也不搭理小儿子。
一时安静了下来,赵允让却是微微吁了口气,母妃不喜弟弟他自幼便知道,不过是因为侧妃在她怀着弟弟的时候,搭上了父王,便是生下来发现是个儿子,父王也并未多看顾母妃,母妃迁怒于弟弟,认为他不详,可是,弟弟却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啊!
宫里头,刘贵妃得了消息,火急火燎地赶到小公主的嘉熙宫,见宫女太监围着小小的人儿,面色惨白,嘴唇发紫,喝骂道:“废物,你们就是这般照看小公主的!”
刘贵妃忙摸着小公主光洁的额头,语气凛冽地问一旁的太医:“小公主可无恙?”
“回禀娘娘,小公主被救及时,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她年纪尚幼,怕夜间会盗汗发热,臣一会儿开些药,过了今晚,若是不发热便无事了!”太医心下一阵侥幸,幸好这回无恙,不然他这条老命也保不住了!
刘贵妃心也微微定了一些,这才回身看着嘉熙宫早已跪倒一片的宫人们,漠然道:“来人,嘉熙宫的人都拉下去,杖毙!”
却是不问讯,这是一个活口都不留了!
她虽出身低微,在这宫里便是高位,也有那出身世家的女子看不上她的,皇上为了平衡朝堂,她也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计较,可是,玉儿是她的宝,既然有人要害玉儿,她就让那些人看看后果!
嘉熙宫里顿时哀嚎一片,却很快便被慎刑司的人一一堵了嘴带了下去。
赶过来的楚王只看到一个个被拉出去的宫人脸上面如死灰,举步进去道:“贵妃娘娘,本王适才去看了下,凉亭上的栏杆像是被谁故意损毁了,现在即便杀一儆百,这后患还是留着,依本王之见,还是查出真凶,不然,玉儿的安危……”
刘贵妃满脸倦容地摆手道:“楚王,你常年在外,有所不知,这宫里何止那一处是被损毁了的,本宫和陛下只有这么一点骨血,多少人视玉儿为眼中钉!”
即便查出真凶,也不过是低位份的妃嫔抵了罪罢了,这宫里,哪一个女人对玉儿不怀恨在心!
楚王缄默。
过一会,又将独孤伽罗跳湖下去救小公主反溺水的事,说了一遍,刘贵妃听了,脸上并无感激之色,轻描淡写地道:“是个善心的!”
楚王大震!
宫女太监没有服侍好,杖毙,这是上位者的威权,那独孤伽罗呢?她可是杨坚要迎娶过府的女子!便是她不跳下去,楚王心头一窒,是的,但凡她不跳下去,陛下和刘贵妃都不会饶了她!
楚王想起那个不是他急救,或许并已殒命的女孩子,心想自个终究不适合这地方!
自古无情帝王家!
楚王临走时去了一趟御书房,和恒帝聊了许久,李公公在外头候着,只听里头传来激烈的争吵,却是眉眼儿都不抬。
待楚王气冲冲地从里头出来,李公公进去伺候,发现皇上颓丧地靠在椅上,淡淡道:“嘉熙宫的严刑拷问一遍,没断气的都扔到浣衣局、司苑局!”
“是,陛下仁厚!”
李公公从慎行司回来,换了一身衣裳再去当差,他到的时候,慎行司已经杖毙了十个宫人,满地的赭红一片,剩下的二十多个人,拷问之后,也是活不了几个,陛下又何尝不知,只是楚王执拗。
恒帝已经备好了一份圣旨,道:“你去颁旨!”
杨坚给独孤伽罗招了大夫来看,诊脉后说是并无大恙,只是吩咐喝些驱寒的姜汤便好。
杨坚心头这才松了下来,忙让香薰备了热水给独孤伽罗沐浴。
一番忙碌下来,待独孤伽罗从浴桶里出来,在摆了四个炭盆子的屋里暖洋洋地任着香薰用小熏炉熏着头发时,外头又传来一阵脚步声,蔡嬷嬷道:“姑娘,快回去接旨,圣旨要到庄子上呢!”
却是李公公通知了杨坚,让独孤伽罗回自个的宅院,毕竟,这还未过门不是!
独孤伽罗又是一阵忙乱,好不容易到了庄上,李公公宣读的什么,她听的模糊胡的,“承膝楚王一脉”?“静懿”?
李公公看了一眼经过一番浓重装扮的珠翠环绕的独孤伽罗,笑道:“沈姑娘,接旨吧!”
独孤伽罗伸了手,被杨坚眼睛一盯,忙道:“谢主隆恩!”
很快京里便都知道,新鲜出炉了一位静懿娘娘,竟承在楚王一脉!
为了彰显皇家看重,特地赐了府邸,坐落在楚王府东北边。
义女,是上宗室族谱的女儿!
这其中的分量,比刘贵妃的义女可重了千斤!
杨坚也有些讶异,御花园一事后,他并不愿意让伽罗去认刘贵妃做义母,皇家凉薄,他一直便是知道的,只是当看着伽罗还在冰冷的湖里,那些人却置之不理,丝毫不记得里头还有一个人的时候,杨坚忽然就不愿意伽罗和那座宫城里的任何一个人牵扯!
杨坚嘱咐了青鸾好好照顾伽罗,又转身对独孤伽罗道:“你救了玉荣公主,这些日子怕还是要让你进宫赴宴,先好生养着,有什么事派人来找我!”
独孤伽罗已经为这接连一串的事儿砸昏了,脑子木木的,点头应下,见他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该是救了她上来后还未来得及擦干,心上一急,起身道:“我去给你拿块布巾!”
杨坚将她按住,摸着独孤伽罗还有些微潮的头发,命令一旁的珍珠道:“散开来,再给她用熏炉熏一熏!”
嘱咐独孤伽罗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