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很多事情都没有发生,傅云盈也不好多说什么,说的太多,被有心人知道,定然会认为她有意挑拨颜国公家的感情。
不过一会儿,清和郡主就已经更衣回来,远远的就见她后面跟了几个贵女,其中还有傅兰鸢和傅玉珑。
“外面太热,我们来这里叨扰片刻,你们不介意吧。”说话的是平阳侯府的嫡女聂双芜,性格爽利讨人喜欢。
她们自然是不能把人撵走的,笑着让了座之后,小亭子里顿时热闹了起来。
聂双芜是平阳侯府的嫡女,上面有两个哥哥,大哥早年的时候在战场上丧命。或许是因着如此,她的二哥并未从军。不过,聂家凭借着她哥哥的军功起码也能安稳这一代了。
出身武将世家,聂双芜性格爽利,说话也快人快语,一时间,亭子里都是她的笑闹声。
“双芜,你快坐下来歇歇吧,再闹下去,这廊檐上的麻雀都要被你气死了。”颜筠晗过来聂双芜,聂双芜侧身一躲,躲开了颜筠晗的手。
“去去去,我哪里就有那么闹腾,倒是你们,刚才小心翼翼的聊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
“嗤,我们哪有见不得人的事情要聊,还是说,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要跟我们聊?”颜筠晗白了她一眼,拿起一块绿豆糕就往她的嘴里塞,“来,先吃一个甜甜嘴。”
“唔,还真有一个。”吃了一块齁甜的绿豆糕,聂双芜灌了一大杯茶才冲淡了嘴里的甜味儿。
她神秘兮兮的看了看周围,招招手把几个贵女都聚拢过来,悄声说道,“你们知道诚义伯的长子死了的事儿吧?”
这事儿基本上都已经知道了,不过没在聂双芜面前说。同样是家中都有兄长的,聂双芜的大哥也是过世没几年,所以他们有意避着平阳侯府的痛处,没想到,聂双芜自己说出来了。
“当然知道,晟阳公主的未婚夫婿啊。”
这个果然是个大八卦,周围贵女好奇了很久,叽叽喳喳的都说起了这些事情。
“诚意伯也是可怜,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摔死了。”
“要我说,诚义伯也不算可怜。早年的时候先辈立下军功,定了河山,如今,没几个成器的子孙,自然守不住这份家业。晟阳公主又是个脾气大的,陛下若不是看诚义伯府已经逐渐没落,怎么可能想起来把自己这个闺女下嫁?可惜了,那萧仲毓受不住这份皇恩,自己死了。”
“可不是么,诚义伯府的门楣现在还是靠着老诚义伯的功勋撑着,现在的这位诚义伯是从文的,在朝中不温不火,死的那个儿子更是个二世祖。我就问,在座的几位姐妹,哪个没被那个不要脸的骚扰过。”
这些小姑娘们越说越过火,傅云盈不好参与这些话题,笑了笑,权当什么都没听到。
“诶,盈姐姐这么漂亮,是不是也被那个二世祖烦过?”颜筠晗见傅云盈不参与话题,忍不住的想把她拉过来。
“我鲜少出门,自然没有。不过,诚义伯有这么一位儿子应该也是心疼的,毕竟诚义伯现如今已经四十多岁,膝下却只有这一子,偏爱一些以致于疏于管教也是有可能的。但是谁能说他就是绝对坏了呢?前年京城周边发大水,可是这位萧世子率先带了府兵到城门口疏散安抚灾民,由此可见,这位世子未必就全是草包之辈。”傅云盈一席话,倒是让聂双芜和方才的几个贵女有些惭愧。
确实,萧仲毓有时候虽然喜欢逗她们,但是却从没有过什么过火的举动。诚义伯虽然无功无过,但是做事兢兢业业,诚诚恳恳,比起无功,更重要的是无过。
“是我们过分了,还是傅家大小姐心思剔透。”聂双芜爽快认错,笑眯眯的凑了过来,并没有一丝恼意。
“聂小姐过奖,这些事情聂小姐也是知道的,只是恼了世子的轻浮才一时间没有想起来罢了。”
“对啊,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你偏偏要说出来,扫了大家的兴。”冷不丁的,突然就听见傅兰鸢开口,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这是在挤兑自家长姐?
“如此,是我的不是了?”傅云盈不会在这里跟她计较,周围外人太多,真的冲突起来,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自然没有,傅小姐所言极是,今日本就是我口出无状,若不是傅小姐提醒,将来酿下大祸也未可知。而且,傅小姐不偏不倚,是我等见识浅薄,闹了笑话。”
聂双芜跟清和郡主都是有错就认的人,也是那种看不惯什么事情就会直接出言反驳的人。
“倒是这位小姐,自家长姐没错,怎的到你嘴里就是多管闲事了?莫不是,你看着我们出错很开心?”
原本,傅兰鸢的周围还围了几个小官家里的女眷,眼下被聂双芜这么一说,也都纷纷寻了别地坐去了。明眼人可都是瞧出来傅兰鸢算是得罪了聂无芜,其他人自然就不会跟平阳侯府的小姐对着来。
傅兰鸢恨的牙痒痒却只能看着傅云盈和她们言笑晏晏。
一个赏花宴,最终离开的时候,只有傅云盈一个人面色如常,不知为何,傅明珠本得了荣王妃的青眼,回来的时候,却也不见有多开心。
马车吱呀吱呀的,车厢里的四个人却没有了来时的兴奋,傅云盈闭着眼睛靠在车厢上假寐,身边几人更是连个话都不说。
不管她们憋着什么坏,傅云盈都来者不拒。
到家的时候,苏氏正在正厅等着她们。见到苏氏的第一眼,傅兰鸢就飞扑过去,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