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巴黎的不在场证明很好解决。”费利克斯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另外,只要警方那边没有出现针对你的现场证人,这件事就不是太大的问题。”
得到费利克斯肯定答复后,艾德里安心中安定不少。
“谢谢,有劳你了。”艾德里安笑着目送费利克斯拎包离开。
许久过后,他伫立在原地,从口袋掏出手机。
可是,看到通讯录那个名字后,即将按键的手又放下了。
上次分别时他就与劳拉就约定,若没有非见不可的情况,两人以后都不要见面。
不见就不见吧。这种暧昧关系,断了也罢。
艾德里安不再犹豫,直接从通讯录里删除了劳拉的名字。
随后,他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索尼娅,我今晚回家吃饭。嗯…好,我知道了。”
艾德里安缓缓放下电话,他第一次发觉,回家是件如此令人期待的事。
可是他不会想到,有些人回家的感受,与他截然不同。
劳拉仰卧在浴缸,任凭清爽的水分子洗刷着自己肌肤。
她双手揉搓了一会儿面部,水很舒服,但依旧缓解不了内心的负罪感。
如今,劳拉只要一闭上眼睛,仿佛就回到了事故现场。她和艾德里犹如两尊死神,冷漠地看着那个重伤垂死的人,无视对方最后的求助,一把将他推进死亡深渊。
劳拉抚摸着湿润的头发,稍稍用力,便又抓下来不少发丝。她引以为傲的秀发,经过这段时间的内心煎熬,已经脱落许多。
为了工作不受影响,劳拉不得不将长发剪成短发。然而,糟糕的心情并没有随之好转。
她甚至还梦见那个车祸死者浑身是血地要过来索命,硬生生地把她从梦中惊醒。
丈夫约翰也对劳拉的举止感到奇怪,对此劳拉只能说自己最近工作忙,压力有些大造成的。
这样的谎话还能撑多久,她自己也很茫然。
…这天,劳拉待在工作室里整理摄影资料。电视上播出的画面,引起了她注意。
“你好,艾德里安先生。我们想知道,你对于贵公司在亚洲市场的开拓是否已经胸有成竹了呢?”
一个女记者举着话筒,来到西装革履的艾德里安身前。
劳拉看到,艾德里安身旁正依偎着一位身着礼服的美貌女子,两人关系亲密,想必她就是索尼娅了。
“亚洲市场对于环球科技而言,十分重要。在经历过许久的准备后,我们即将登陆这片饱含潜力的大陆。”艾德里安接过话筒,笑着对记者说,“相信努力后,一定会有显著成效。”
“我有个问题想问您。”另一位男记者积极上前。
“我也有!”…
看着闪光灯下意气风发的艾德里安,劳拉心里升起一股浓郁的不忿。
恐怕除了自己,没有谁见过艾德里安自私残忍的一面。这样一个手中沾满他人鲜血的家伙,居然还能冠冕堂皇地站在闪光灯下,他连一丝愧疚感都没有吗?
劳拉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准备离开。
临行前,她察觉到走廊收件箱有些异样。
平时这东西基本是闲置的,不会有谁去碰,怎么今天看起来似乎有人动过。
劳拉毕竟身为女性,心思细腻。尤其是这段时间以来,身边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能让她惊吓不已。
劳拉打开了收件箱,发现里面放着一封信。她大致一看,没有寄信人没有留地址,只有一行铅字打印出“致劳拉”的字样。
这封信来历不明,劳拉在犹豫着是否拆开。不过,她用手掂了一下信件重量,绝对不止一张纸。
她环顾左右,确认了周围并没有人。于是,她将信件塞进包里,直接带回了家。
吃过晚饭,劳拉心头的疑惑越来越重,趁丈夫没回来,她拆开了匿名信。
几张照片和一张a4纸落了下来。
劳拉一眼就认出,那几张照片是她和艾德里安在别尔赫度假的画面。
更让她在意的,是那张打印出来的信。
“我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现在还有挽回的机会。如果你下定了决心,那就这样…”
随着一点点往下看,劳拉拿着信件的手忍不住颤抖。
报应终于来了,而且还来得这么快!
劳拉捂脸痛哭,过了好久她回过神来,凝视着信上那些话。
若此刻就能赎罪,她愿意立马前去解脱。
……
索尼娅家的别墅里。
艾德里安向岳父弗兰克介绍完公司近况后,独自来到了阳台吹风。
自从公司规模越来越大,弗兰克对艾德里安倒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太过嫌弃。也许这样的富豪眼里,只有金钱和上位者的权势才能让其动容。
别尔赫那件事,不知道费利克斯办得怎么样了。
艾德里安心里仍有隐忧,现在的他正处于事业上升期,一举一动都被媒体和舆论密切关注,容不得半点差池。
他正准备拨通费利克斯的电话,一个陌生又熟悉的手机号打了进来。
“是她?”
艾德里安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未知电话,想起了自己前不久删除对方联系方式的举动。
他借口去抽烟,来到了别墅外面。
“劳拉,怎么想到打我电话?”
“你以为我愿意吗,艾德里安?”电话那边传来劳拉疲惫的声音,“我们说重点吧…我收到了匿名信。别尔赫那件事有人知道了,还拍下了不少照片。”
劳拉的话声音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