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偏头看我,“你猜。 ”
大敌当前,他居然卖关子,我也是随口问一句,哪有闲情猜测!
苏决与钟林这会儿已经战在一起,两人身手各有千秋,一时间竟打的难解难分,分不出输赢。
苦若不知道又从哪儿化出一个小龟壳来,顶着它悄悄走到楼夜雨身边,试探了下对方的鼻息后,同凤华公主欣喜叫道:“回公主,巫咸大人没死!”
凤华公主不喜反怒,站在远处大吼,“还愣着做什么,不赶快将人拖回来!”
这话刚落,天空突然掠过一道闪电,将整个天地映照的亮如白昼,紧接着苦若便被迎头狠狠劈了一下,倘若不是身有龟壳罩着,这会儿怕已经化为焦炭了。
这下倒好,面容越发黢黑不说,头发也开始冒白烟,整个身体趴在楼夜雨身边,不动了。
众人见状,连忙又拉开了一段距离。
我看着苦若的惨状,不由倒吸口凉气,将手探到七色袋摸索了一番,最后取出颗辟雷珠来,连忙攥在手心里,拉住阿离。
每当出现类似的情况,我庆幸自己平常有捡破烂的习惯,无论是什么东西都不能乱扔,说不准什么时候派用场了呢。
我在心里默数了下,同阿离道:“巫即夏春长和巫盼云释水都已经死了,如今灵山十巫只剩下八个,今天在场的有五个,还有一个擅长古巫法的巫罗风满楼、占卜系的巫姑温如冰、黑暗系巫系明河,师父说,这三个都是非常难对付的狠角色,也不知道他们都在什么地方。”
阿离挑眉,“师父?”
我同他道:“是前任巫咸楼之初,机缘巧合下结的缘分,以后有时间再同你细说具体经过。”
阿离微微颔首,“温如冰奉命筹备祭礼,风满楼则负责公主登基事宜,这两个人近来都忙的很,应该没空关心这边的事,至于明河倒是一直神秘诡,我打听了几天,也没有发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听完他这番话,我心下稍安,继续盯着苏决和钟林看,“你说,他们两个谁能胜出?”
阿离笑笑,语气颇为自负道:“钟林虽然是自然法系的巫师,但苏决可是我幽都第一大祭师,你说哪个会赢?”
他这边话语才落,苏决便挥袖将双手负于身后,钟林原本悬在半空,然后扑通一声栽落于地,只见其双目紧闭,牙关紧咬,面目狰狞,口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是正在经历什么可怕的事情!
苏决朝阿离这边看过来,试探道:“大人?”
阿离抬手道:“不必狠下杀手,留他一条命。”
苏决对此没有任何异议,闻言便快步朝这边走过来,然而我却非常好,忍不住道:“为什么?”
阿离道:“巫咸国近年来人才凋零,十巫在百姓当又颇具为威严,倘若将他们杀死,两派巫系以后怕是要失传。”
他想的果然周全,我点点头后,忍不住看向凤华公主和月渐寒,发现那帮人早已消失的无影踪了。
苦若、楼夜雨、钟林三人全都躺在地,除了钟林身体偶尔抽搐以外,其他两人则是声息皆无。
我们目前所在的位置,周边已经被折腾的一塌糊涂,为了给月渐寒治疗,附近树木灵气原本被巫礼常梦非抽走了不少,这会儿又经过钟林的风、雨、雷、电攻击,这会儿已经彻底焉了,更有甚者,则是被烧成了焦炭。
天色只是已经黑透了,一弯红色新月的挂在夜幕之,天空不时拂过大的黑色的乌云,看起来宛如棉花的尸体,整个大地都暗沉沉的,显得分外压抑。
我下意识握紧了阿离的手,正准备向他询问等待的人什么时候会到,却看到远方天空竟然飞过来一只诡异的黑鸟!
只是这鸟形状颇为特,双翅低垂,双脚不停的晃动着……
我揉了揉眼睛,方才醒悟过来,哪里是什么怪鸟,分明是一个人,手拎了两件东西在朝这边发足狂奔!
待对方接近了后,我又有了新的发现。
他手的不是东西,而是两个人……准确的说,是两只妖怪。
正是当初随我们一起进入巫咸国的虎惧雀和牛能言!
唉呀,我只想着自己的事了,竟将它们都差点忘记了。
还好有阿离记着,否则离开之后非懊恼不可!
他们两个都来了,我的替身偶呢?
对方跑的飞快,双脚踩着树梢和草叶,犹如蜻蜓点水一般,几个纵身飞跃便来到我们跟前。
一个清脆的声音自对方衣领跳下来,欢天喜地的同我招呼:“主人,我回来啦!”
我接过替身偶,长舒了口气,见它神情略显疲惫,知道这些天辛苦了,于是便将其封印回去休息。
虎惧雀落在地后,竟是挤了数滴眼泪下来,“呜呜,我们还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呢。”
牛能言在旁边无法开口,伸手拍了拍它的后背,以示安慰。
那个神秘人来到阿离跟前,只见他身着白色罩袍,脸戴着面纱,竟是连声音都看不清楚。
那人对着阿离躬身行了个大礼,“大人,我已经将他们都送过来了,可还有别的吩咐?”
阿离沉吟片刻,道:“你方才来的路,可看到凤华公主还有几个灵巫?”
神秘人说:“看到了,大人可是要我去诛杀他们,将月渐寒带回九狱?”
阿离摇头,“不必,楼夜雨已经知道了你是伪装的,所以皇宫不必再去了,随便找个身份隐藏起来,日后有需要,自会有人与你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