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偏殿之后,我们两个相依而睡,几乎是才合眼的功夫,他却又要起床了。
我看着他,很是心疼,“什么时候你才能好好休息休息怎么?啊。”
他笑笑,温柔的在我额头吻了一下,道:“快了。”
接下来两天,阿离差不多都在为巫咸国的事忙碌。我帮不什么忙,也不好意思前去打扰,身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偏殿闲着也是无聊,于是便出去转转。
到了大街之后,突然想到花姐,已经很久没去她那里了,今天过去看看吧。
想到这儿,便拐到街角,买了几份礼物拎着前往。
到了倚楼阁后,发现房门紧闭,竟是一个人也没有。
在我的记忆,这还是第一次,平常虽然白天人不多,但大门却总是开着的,楼下也有小厮端倒水的应酬闲客。
举手敲门,好久才有人过来。
是个生脸的女子,将我下打量过一遍,好道:“姑娘你找谁?”
我说:“找花姐,她在么?”
她迟疑了下,脸露出不自然的神情,“她……不方便见客。”
我见状便追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么?”
女子连忙摇头,吞吞吐吐道:“没、没有。”
说着便要关门,但却被我一把推住,她用尽全力也合不,惊慌失措的望着我。
我客气道:“我跟花姐关系亲近,劳烦您进去通报一声,说小鱼儿进来找她。”
女子犹豫了会儿,方才点点头。
我将手松开,她砰的一声把门合,脚步声远去。
过了好一会儿,她又风风火火的折了回来,开门道:“姑娘,请进!我带您进去……”
“谢谢,不过不用了,我知道路。”我阻止她,娴熟的穿过大厅,从偏厅来到后院儿。
花姐刚好从房间走出来,明显是刚收拾打扮过,但却依然遮不住脸泪痕。
我看到她瘦了一大圈,连忙将礼物放到桌,心疼道:“花姐,您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起初她还推脱不说,到后来被我问急了,便哭起来。
花姐在欢场混迹多年,人前也是八面玲珑,如今看起来伤心欲绝,竟跟寻常受了伤的女子没有任何不同。
我一边安慰一边听她断断续续的述说,方才了解到事情具体经过。
花姐年轻时的经历,她曾经与我说起过。
她原本是出生极好的大户人家,然而爱错了人,被逐出家门。
那男人远赴幽都求学,她便替其准备了行李和钱,自己在家乡苦等。
两人一别几年不曾见面,但却始终保持书信来往。
信男人除了花言巧语哄骗以外,便是往她索要钱财。
花姐迫不得已,便委身于人,只留少部分供自己生活,其余的钱皆送往幽都。
后来两人突然断了联系,花姐寻来幽都,才发现男子早已功成名,而且还另娶了家室。为了躲避她,男人举家搬迁,调任到了别处为官,而花姐却是深陷泥潭,再也走不出去了。
当时我正在失意,而花姐说出这段悲伤过往,也是提醒我慎重选人。
男人走后,花姐便在幽都留了下来。
本以为两人分开,此生便不会有任何交际,却不曾想,在半个月前,那男子竟又调任回了幽都,而且倚楼阁便在其管辖范围内。
结果这家伙不念旧情也罢了,反而各种挑刺儿,给倚楼阁找麻烦,企图将花姐逼出幽都,所以为了避免横生事端,倚楼阁已经关闭十日有余,楼里的女孩子也是个个人心惶惶。
花姐说到这里,泣不成声道:“我已经这把年纪了,早已无家无亲,倘若离开幽都,再到别处营生,谈何容易?他这不是让我往死里逼么?正是了,我若是死了,那段过往,便永远不为外人所知,他或许还会高兴的笑出来!”
我怒而拍桌道:“真是可恶,他叫什么名字?我回去查查,不信揪不出他的尾巴!”
花姐渐渐止住哭声,道:“算了罢,他如今的身份,我一个老百姓又怎么能招惹得起?”
我气呼呼道:“你不敢招惹他,我可不怕!莫非这么多年了,你还对他没有忘情?”
花姐叹气,“丫头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都这一大把年纪了,除了生存外,心哪还有情爱?每每想到过往那些经历,都恨得咬牙切齿……今天也是见了你,才说这许多话,否则我宁愿将它们烂在肚子里,也决不会与外人提起!”
我拉住花姐的手说:“那便好,有我在,花姐你放一百个心!幽都的官员多了去,一个砖头掉下来都能砸到几个,他才调任回来敢放肆胡为,真当人人都怕他么!”
花姐很是担心道:“我知道你的身份,也知道你认识许多大人物……可是你同那位大人之前发生那么多事,闹得全城沸沸扬扬的,如今再掺和到这件事里,会不会被人闲言碎语?”
谁会闲言碎语?除了那几个长老外,我也想不出还有旁人了。
反正他们对我从根不满意,算我做的再好,这些人依然能能挑出刺儿来。
更何况我自认光明磊落,行得正站得直,后头又有阿离撑腰,才不怕他们说什么!
正准备回答花姐的话,外面却突然传来慌乱的脚步声,竟是方才守门的女子,一脸惊慌失措道:“不好了,不好啦,花姐,那位大人……又过来了,正带着人在外面敲门呢!”
花姐好不容易被我安定下来,这会儿又陡然脸色煞白,几无一点血色,颤声道:“